约摸着一下午的光景,我和陈媛换了好几趟车终于是到了姥姥家的村口,一晃又是一两年没回来了,眼下看着这个地方一时间竟然有些百感交集了起来,只是不知道姥姥这次见到我之后究竟会是喜还是忧。s
也不知道家里人的情况现在都怎么样了,想当初自己刚刚等着姥姥回家的时候,不过刚满十八岁的光景,到现在转眼间已经过了八年了,算算自己也快奔三了,就连当初家里的那个小妹到现在也应该都已经长成十六岁的大姑娘了才对,也不知道这次回去还能不能认得出来她。
时间,已经是到了夏季的末尾,八月的中旬,北方的天气还带着些许的燥热,还未死亡的夏蝉在最后的一点时间当中还在竭尽全力的嘶吼,街道两旁随处可见刚刚从田里下来穿着一身泥地里边爬过的衣裳,还扛着一把撅头,这样的场景,无时无刻不让我感到一种亲切感来。
陈媛因为从未曾来过北方的缘故,身为从小在那种水域繁多的江南长大的人,一向对着粗犷的北方汉子多少还是抱着些许好奇的态度,一路上没少左瞧瞧右看看的。
我在路中途还带着她在一家衣服店换了一身比较符合现代的服饰,将以前的那种少数民族穿着的长袍与头饰收了回去,这样一来的看起来较之以前来说更加的简约,同样也大方了不少。
陈媛本身的颜值,一路上倒也招引了不少农忙时节田里的乡下汉子看的眼睛都会发直,面对着如此多的目光同时望过来,一时间让那个女孩不自觉的躲在了我的身后,不过我倒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因此一路上大摇大摆的也没什么别扭的地方。
黄昏时刻,到了姥姥家,因为来之前就给姥姥提前打过电话,因此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到了家门口的时候,老家的一切都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就连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个庭院当中做过的小板凳似乎都未曾挪移过一般,一种回忆的味道铺面而来。
到家的时候,姥姥还有姥爷都在,出来将我迎进了庭院里边,在发现我身边还跟了一个模样俊俏的闺女之后,家人样子倒是颇为好奇,在将我们迎进门的时候,姥姥悄悄将我拉倒一边问道:“你这小家伙我原先看你像个老实人一样,没想到心里花花肠子也不少。前两年我记着你身边还跟着一个挺漂亮的白衣服姑娘,这两年就又换了一个,还别说这小模样也不赖。”
我知道姥姥说的之前那个女的是谁,因此没接这个话茬,只是道:“以前都是忙着出去外边讨生活,却让妈在家拖累了您二老这么多年。”
说到这里,我开始煽情了,其实也不算煽情了,自然而然的鼻头一酸,哽咽说道。
“没事,你一个小孩总不能承受那么大的压力才对,现在看到你这样的样子,其实我们做长辈的已经是很欣慰了。”姥姥随意的宽慰道。
我们又相互的续了续旧,我便打算先去看看母亲,姥姥说她在里屋,走之前姥姥还跟我打探了不少那姑娘的情况,家里在那什么的之类,然后又拉着陈媛的一双手喜欢的是不得了,聊得是不亦说乎,陈媛一双眼睛求助似的还看了看我,我无奈的笑了下,耸了耸肩膀,意思让她多陪陪姥姥,说实话很久没看到他们二老这么开心了。
要是母亲也能看到这种场景那该多好,我心里想着,不觉有些自嘲,不过还是朝着里屋走了过去。
自己离开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这里却没变多少,甚至就连后庭院当年我托付给姥姥的白狐养的地方还在,还有那个小碗和一些需要用的东西。
推开里屋的门之后,有股霉味直冲鼻子,屋子里边已经很陈旧了,我看着倚在墙壁上的那个老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却总是感到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过重的痕迹,甚至就连带着鬓角都一同斑白了起来。
我没出声,悄悄的走到了床边,又想到当年才跟着刘全德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的时候,就开始学着用纸人帮着母亲驱逐傀,这么多年了,那些小事情我依旧还记得是清清楚楚。
她半依在墙壁上,低着脑袋,看着一张照片,对我我做过来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在忙着什么事情,我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很久之前的一张全家福,当时的我似乎才不过五岁,站在中间的位置穿着父亲不穿了大号格子衬衫,脸上还傻傻的笑着。
我看不下去了,轻轻的在这个时候把手放到了她的略微弓起来的背部,她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凌乱的成了一个梅超风一样的人,身上还穿着姥姥退休的棉裤袜和马甲,我看的不知道为何有些心酸。
我就这样陪着她坐在床边,没一个人说话,只有偶尔她会发出一两声怪异的笑声,同时含混不清的仿佛说着什么,只是我听不懂罢了,我朝着窗外看了看,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逐渐的变暗了。
心里有些烦躁,便慢慢的从房子里边出去了,打算独自抽一根烟,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女孩,还扎着一个马尾辫,下身穿着长长的百褶裙,裸露出半截雪白的腿。
那女孩明显也被吓到了,再看了我一眼之后才语气当中略带有些许惊喜的指着我说道:“你就是长辉哥哥吧,奶奶叫你吃饭呢。”(注:因为妹妹是舅舅的孩子,所以我的姥姥,也就是她的奶奶。“
丫头已经长到一个花季的年龄了,有着高高的个子,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