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端的失落,低着头机械的咀嚼着口中的面包和雨水,心也随之远去,并逐渐的麻木、碎裂......
一双黑皮鞋在我低垂的视线中停下来,本能的反应使我闪避。那人想抓我头发的手落了一空,随之他另一只手中的寒光使我警惕。
这是干嘛?不是说好的给我找个工作吗?为什么还要杀了我?
我虽然饥饿难耐、精神恍惚、手脚也因寒冷有些僵硬,但本能还在。出手抓住他的手借力翻转,那把匕首落在我的手中。
本该反手刺出,但我手中的匕首无法再前进一毫。一支枪管顶住我的脑门,在大雨淋漓的哗哗声中,可以清晰听到保险被打开的脆响。
“是个练家子,要不要带回去问问?”一个声音说道。
我余光看到,原来不是一个人来,而是来了两个人。我为刚才的恍惚内疚,无论如何我都不该如此消沉,更不该轻敌。
“一个乞丐有啥问的?带回去还是一死。”被我夺刀的黑西装说道:“那变态喜欢活着切人器官,还不如给他个痛快,也算减少点咱俩的罪孽。”
“好吧,听你的。”那人说道:“赶紧给他个痛快,咱的车马上就到。”
一道寒光从我的左肋斜刺进去,痛彻心扉的疼使我跳起来!一拳打在一人的脑门上,一脚踹在一人的肚子上。一人的脑袋如西瓜般被砸烂,另一人的肚子被我的脚贯穿......
我浑身是汗的跳起来,站在还有些忽悠的床垫上摆着姿势。环顾四周,是旅店内。玻璃窗上传来雨点打击的沙沙声,红蓝的灯光在窗外不断的闪烁......
我长吸口气使自己镇定下来,知道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古怪离奇的梦。我找来一瓶酒灌了几口,又点燃一只烟使自己平静下来。
走到窗前看到街对面闪烁着警灯的警车时,我嘴上的烟掉下来,落在脚上烫出个大泡也毫不觉起。在街对面的垃圾箱处,警察抬出三具尸体......一个乞丐,两个穿黑西装的男子!
我把脚上的烟踢飞、踩灭,穿上衣服跑出旅店。
四辆警车相续离开,我站在大雨中......
“你这年轻人,看个热闹也要注意身体啊。”旅店的值班员把他的伞遮在我头上,好心说道:“最近这里的治安很差,外来务工人员的失踪已经多起。深更半夜,一个人不要随意在外走动。”
“谢谢,”我说道,握住伞把:“能把雨伞借我用用吗?”
“当然可以。”值班员愣了一下,松开手,很痛快的答应:“但如果超过十一点,你一定记得搭车回来。这世道越来越不安全了。”
我打着伞走进风雨中......
其实我并不知道去哪里,但是我的大脑命令我一定要出去走走。街上的行人越来越稀少,最后空旷的大街就剩下我一人,偶尔会有一两个急匆匆的行人或车急速通过。
新建的风铃镇已经不再只有原来唯一的一条街道,横七竖八的街道纵横,林立的饭店、酒吧、夜总会和商务会所四处可见。
我不知道像似梦中的雨晴是否也是真实的写照,但我冥冥之中感觉到她的存在。
雨,大雨倾盆,丝毫不比前两次的小。风倒是小了许多,只是偶尔起的一阵风,会把雨丝的方向改变......
皇家夜总会,名字很气派,门前的豪车也停了很多。
我只所以站在这家店的前面,只是一种感觉,感觉在这家夜总会中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
走进夜总会,我在大厅酒吧台坐下来,并要了杯酒。似乎是有人包了全场,因为没有人收我任何的费用。可是包场人并没有出现,可能在楼上某个包间小范围的庆祝。
红灯酒绿,我喝了两杯酒后,端了一杯酒在角落坐下来。
大厅中播放着快速节奏的音乐,一群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女在场中疯狂的扭动着腰肢。似乎门外大雨包含的清冷和庭中热情激荡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我一直密切关注着楼上楼下人的走动,并没有看雨晴和那个男子的出现。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我端起酒杯向楼上走去。
“先生,请出示您的会员卡。”有人拦住我的去路。
“没有会员卡就不能上去看看吗?”我东摇西晃的说道。
“看看是可以,但不能影响到我们的贵宾。”那人说道。
“我只是上去看看,不会影响到任何人。”我摇晃的说道。
“好吧,但是您必须在我们的陪同下。”那人说道。
我没有吱声,向楼上走去。
楼上都是包间,有的门敞开,有的门关闭。我走走停停,在每一间包间前都停留片刻。但是没有发现雨晴的任何踪迹。
可能只是一个梦,至于梦中的三个受害者只是一个微妙的巧合。
我沮丧的转向,准备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