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那个,你知道郭德纲吧,他曾说过,说这一堆指甲放在一起,各种动物的竹板的木头的都扔到一处,如果里面有个人骨指甲,即便放在最低端,盖上盖子隔上一段时间一看,人骨的指甲总会在上面。我当时就这么一听,也没在意,后来郭德纲笑称不过是盒子掉了个个,怎么莫非这是真的?”我问道。
杨老师摇摇头道:“也不是每次都准,许多乐器中,人的指甲太软,弹长了受不了就会用指甲,就好比吉他中的拨片一样。不过一般还是用手感觉更准确一些,所以一般我们手上满是水泡和老茧。不过像是单弦之类的,就得用指甲了,人指甲基本拨不了多久。
现在的指甲大多用塑料的,还有金属的,古代金属做不了如此巧妙,也没有塑料,那用什么呢?用主子的居多,还有用骨头的,有动物的骨头,也有飞禽的翅膀骨,要说最邪乎的还是这人骨头的。
据说人骨头的指甲弹出来的动静不太一样,带着人气儿和灵气儿声音也好听,但有时候却又有一种邪劲儿。比如刚才你打开这指甲盒里的指甲的时候,就发现人骨的指甲在上面,而我之前明明就放在了中间。
我这枚人骨指甲算不得邪性,已经经历过四代人的手了,别说弹出来就是不错,胜于其他材质。还有就是大雁翅膀的骨头做的指甲,弹奏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其实传说中,还有从活人身上取下来的骨头所制成的指甲,那种指甲弹奏出来的声音更加好听,只不过即便有这样的指甲,它们的主人也不会承认,这毕竟有违人伦和法律也太过恐怖。其他的,也是大多数人骨指甲则是死人身上的骨头,免不了就是偷坟掘墓从死人身上弄下来的。一般腿骨居多,因为腿骨较大,所以打磨起来可塑性较强,更有可选择的余地。
故事是我听说的,至于真假我也不知道,但结局我却知晓,也从中有所参与。其实故事起于我,当时我一个叫亚明的朋友见到我有一副人骨指甲,就也拿出了一副,并对我说他那副也是人骨的。单弦我本来就玩得不好,但我却也算是会看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亚明的弹弦技巧远胜于我。可同样的态度同样的手法,这两个指甲所弹奏出来的曲调却差别很大,我好奇的问亚明这是为什么。
亚明笑而不语,并又拿了一副普通的塑料指甲套上去弹奏,又次于我的这副。这次亚明没有卖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刚才他是边弹边唱,弹得是《太虚幻境》,这曲子我知道,是单弦岔曲中的名曲。
亚明先问我了解岔曲儿吗?我没有出声,我想听听亚明是如何说的。亚明说岔曲儿出自清朝,有两种说法,有人说岔曲是从昆曲和高腔岔曲综合演变而来的,但亚明更偏向于另一种说法,岔曲是马上的曲目,来自于出征时分。当时清朝出征金川,西征路上和回来的途中,由宝小岔所创造的,故此才叫岔曲儿,又称作得胜歌。不论是单弦还是八角鼓,作为岔曲所用的两样乐器都方便在马背上弹奏,故此亚明认为这儿般解释的可信度更大一些。
我又追问那为什么刚才听起来声音会不同呢?亚明则说自己的这块儿人骨指甲来自于清末,故此更有那个年代的古味儿。我对此是不太相信的,他说刚开始他也不太相信,只不过弹奏一曲后就发现了不同,不由得便信了,于是买了下来。
我这才听明白,原来这枚指甲是从外面买来的,问是谁卖给他的,亚明也说不清楚只是说是个摆摊的老头,从地摊上淘换来的。我当时在想也不知道是从那座坟里挖出来,忽悠了亚明这个老实人。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指甲的确神奇,弹出来的曲子也的确好听。
岔曲儿在清朝极其兴盛,不光是在民间十分流行,即便满洲八旗子弟也很爱听这个,视为高雅音乐。上层社会的爱好决定着流行方向,所以岔曲的曲目极多,光天津一地的岔曲儿就有一百四十八种之多。
我和亚明属于同学加同事,但是后来分别调到了不同的单位,联系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亚明算得上个业务精熟的,我们两人有各自擅长的领域,退休之后我们没有被立刻返聘,也就在那半年的休息时间中我们才渐渐多了联系。
亚明和我住在一个楼上,但不在一个楼洞,当时我还没住在万达,在单位宿舍的老楼上。我们那次交谈完了,又是十多天没见,过了一阵某个深夜,家里的电话却响了,我接了起来,这晚上十二点的电话不是有急事儿就是出大事儿了。
我没想到是亚明,因为凭我们两人的关系,即便他有事儿也找不到我。亚明有些急促的问我的那副指甲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当时我那副指甲已经陪伴了我近三十年了,除了摆放的时候会出现一些怪事儿,根本没什么其他的怪异之处。亚明这么问,莫非是他的指甲出岔子了?我顿时浮想联翩,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亚明问我这时候方便吗,我略一迟疑。现如今他是什么状况我也说不清,当时我老伴和闺女都在家,女儿还没出嫁,一共就是个两室两厅,来了略有不便。最主要的是,我怕万一有什么事儿说不清,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怪,把脏东西引进来那可不得了。
我约他却不远处的小酒馆坐一坐,那个小酒馆经常有一些晚上工作的人去吃饭,基本都是下午开业晚上通宵,早上和中午大部分时间不开门。我到那家小酒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