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晚上,遇到阿诺兰之后,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又赶走一批小混混,苏葵握着菜刀反手关住门,眼睛里寒光四射。
很好,她可不认为这是意外。
这是第几批了?记不清了,几乎每天都会有人上门骚扰,晚上也休息不好,因为会有酒鬼上来砸门。
在以前,一个丑陋的女孩,和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基本上是无人问津的存在。
她们既没钱,又没长相,守着一间小破房子,过得拮据又差劲。
但自从那日跟余诗分别后,她就像是被麻烦附体,每天都有新的麻烦找上门。
她该庆幸余诗目前还没有得到安德鲁的全部信任,并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他们的麻烦,更不敢动用安德鲁手中的势力。
她也只能买通这些亡命之徒,对她进行骚扰,或者说,毁了她了。
曾经的好闺蜜呵——
曾几何时,这个词汇,已经变成了贬义词?
“孩子,你过来。”
老人坐在轮椅上,向她招手,布满沟壑的脸上弥漫着担忧。
“怎么了祖玛婆婆?”
苏葵蹲下来,这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她很喜欢这个人。
来到这个世界,余诗说自己很幸运,有好运气。但苏葵觉得,缺盈的运气更好。
只可惜,在后来,老人去世之后,她选择了走向一条不归路。
“那些人……”祖玛婆婆颤颤巍巍的开口,她太老了,身躯佝偻,连眼睛都无法睁开了。
透过一条缝隙,隐隐约约看到她混浊的眼球。
“对不起,婆婆,是我的错。”苏葵趴到她的膝盖上,“我曾经的好朋友,我见到她了。”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老人没有责怪她,反而笑着,“人都是会变得,想要过得好,无可厚非,不要恨她,也不要责怪自己。”
老人的手心布满老茧,那都是她年轻的时候,做苦力积攒下来的。
她没有选择对现实屈服,外面那些无论刮风下雨,站在路口,衣着暴露的女人们,她们选择了出卖ròu_tǐ与灵魂。
而祖玛婆婆,则选择了另一条,相对艰难的路。
光是这一点,苏葵就很敬佩她。
“婆婆,我不会怪她。”
但我会让她一无所有,从云端跌落到污泥里,就让她看看,余诗还是否能够,保持本心吧。
“乖孩子,我们搬家吧,”老人抖着手,从轮椅下,取出一个盒子。
她打开,里面是一只镯子,成色并不好,表面被摩挲的很光滑,可以想象,老人对它,一定很珍惜。
“把它卖掉,我们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
苏葵愣了,她没想到,这个老人,会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子,付出这么多。
离开半辈子都生活着的土地,对于一位身上还带着疾病的老人来说,是多么艰难的决定?
“不,婆婆,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走?您等等我,我会有办法的!”
嘻嘻嘻,是时候抱一抱老公的金大腿了,这破日子苏葵早就过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