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栖捕捉到了,大眼睛晶亮,对苏葵道:“朝姐姐,你在看阿樱吗?我跟你说,她知道的东西可多了,许多奇怪见闻,连我都没有听说过呢?”
苏葵好像理解了什么,她扬了扬远山似得黛眉,唇角笑意清浅,“哦?这么说来,你跟她玩的来,就是想多听她讲故事咯?”
“啊……”
赢栖面部表情僵硬了一下,明显被戳穿心事了。
她吐了吐舌头,反驳,“才、才不是呢——”
“好吧,最好不是,人家又不是说书的,你免费听故事,可是要给钱的哦~!”
“噗嗤——”
“朝姐姐,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呀!”赢栖捂着小嘴咯咯直笑,“我还以为,你只会些琴棋书画呢!哦,还有满口的四书五经,礼仪规矩……”
她一一细数,苏葵嗔怪的斜了她一眼,捏了块红豆糕,塞进她的嘴里。
“快闭嘴,吃点东西休息下吧!”
“唔——”
赢栖差点被噎死,匆匆嚼了几下,艰难的咽下去,捧起杯子灌了一大口,拍着胸脯说:“朝姐姐,你这是谋杀亲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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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歌舞升平,赢异端着酒盏,隔着人群,捕捉到那两道纤细的身影,笑意盈盈,凑在一起,似乎在说着什么开心的话题。
“她变化很大。”
“嗯?”
重墨眸光中隐约有水光,他半倚在椅子上,两指把玩着酒盏,漫不经心道:“你是说,结衣?”
好友一沾酒,就会变得仿佛红尘浪子似得,fēng_liú不羁。
这副模样,不知道多讨女子喜欢。
赢异思及此,有些郁闷,他身居高位,无论从权势,还是外貌,都不比重墨差。
然而,十个未出阁的女子中,有八个,眼神都若有似无的往重墨身上瞥,怎能不让他心塞?
“结衣?”
“嗯,她让我唤她结衣,以前的名字——”他顿了顿,端起酒盏将里面的美酒一饮而尽,声音细不可闻,“还是等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之后再……”
赢异了然。
重墨薄唇沾了一层水光,赢异一直知道女色诱人这个词汇,然若是将这个词换一换,装到好友身上,怕是也不差的。
这厢两人随意说这话,从外人的角度,只能看到两人坐的很近,笑谈的模样,完全没有所谓君臣的隔阂。
于是,再次对国师重墨的受宠程度,刷新认知。
等他们两个说完话,再回头去看,就现,女眷那边,少了两道身影。
“结衣呢?”
赢异一挑剑眉,漫不经心的摩挲了下食指,“放心,在皇宫里,出不了事儿。”
话音落,在某个不引人察觉的地方,一道身影,如风似得,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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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姐姐,你看,这盏莲灯,还是我去年,在街市上猜灯谜赢的!是不是特别好看?!”赢栖拿着灯笼,跟苏葵两个人,走在静寂的回廊上。
灯笼暖黄的烛光,倒影到外面的湖里,偶尔有锦鲤跃出水面,激起一片水花。
苏葵低头打量莲灯,其实若说手艺,谁能比得上宫里的匠人?赢栖,也只是涂个新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