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算数,本王素来言出如山!”忽必烈正色道。
“好!”霍阿伊一口答应下来,“希望王爷遵守诺言!”
慕容复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刚还夸他狡猾机灵,没想到这么快就变回原样了。
大元此战过后,根基已毁,很快就会上演一出夺嫡大戏,搞不好四分五裂也是有可能的,哪还有能力对付回部,不趁机捞一笔也就罢了,霍阿伊连降书的事也不提一句,简直就是个白痴。
如果换做别人,慕容复才懒得多管闲事,不过看在青桐和喀丝丽,还有木卓伦的面子上,他倒不能不过问,略一沉吟便开口道,“四王爷,除了不对回部用兵之外,回部投降之时应该签下了降书吧,这件事……”
他还没说完,霍阿伊立刻想了起来,“对对对,还有我回部的降书,还请四王爷归还。”
忽必烈脸上闪过一抹失望,随即苦笑道,“自该如此。”
“好了,既已谈妥了条件,接下来还请四王爷交接一下战马。”慕容复话锋一转,竟然提出要立刻迁走战马。
忽必烈面色一变,“此事不可!”
慕容复脸色一沉,“怎么,四王爷想反悔?”
忽必烈心头一跳,斟酌了下语气,“慕容公子,如今你与大汗胜负未分,这么快交割战马是不是太急了点,万一你拿了好处翻脸不认人,又该如何?”
“还真是个老狐狸,一点都不含糊。”慕容复心中暗骂,脸上和颜笑道,“四王爷这话言重了,本公子素来言出如山,又岂会蒙骗于你。”
“红口白牙,当然是你怎么说都行了。”说话的是那位刘军师。
慕容复瞥了这人一眼,“还未请教阁下是?”
刘军师尚未开口,忽必烈介绍道,“他叫刘秉忠,是本王府上的幕僚,现在本王军中任军师一职。”
刘军师颇为自得的捋了捋胡须。
慕容复讥笑道,“原来又是一个死汉奸!”
刘军师面色一窒,涨成了猪肝色,“你……你……”
慕容复一点都不嫌事大,“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出卖民族,出卖国家的人就是汉奸,连条狗都不如。”
“你……”
“别激动,我还没说完,像你这种人,就该让你尝尝桀纣时期的炮烙酷刑,最好把你祖宗的坟也挖出来晒晒,好叫他们泉下有知,自己生了个什么样的子孙。”
“你……”
刘军师气得胡子乱颤,一只手颤巍巍的指着慕容复,话也说不出来。
忽必烈急忙开口圆场,“慕容公子嘴下留情,刘军师其实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虽然做了本王的幕僚,但经常劝谏本王要善待汉人,本王一刻都不敢或忘。”
刘军师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不想慕容复又来了句,“这种人,骂他都脏了本公子的嘴。”
“噗!”刘军师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忽必烈扶他坐下,苦笑道,“慕容公子,咱们还是说回正题吧,不要扯别的。”
“这倒也是。”慕容复轻笑一声,随即说道,“王爷是否不相信本公子?”
忽必烈淡淡道,“这无关相不相信的问题,慕容公子的大名本王早有耳闻,却是第一次打交道,凡事总该小心一些,公子觉得呢?”
慕容复不答反问,“这么说你要等到铁木真彻底玩完,才肯把战马交付于我?”
这当然不行,铁木真手上有三十多万兵力,现在估计也还剩二十多万,如果全死光了,他忽必烈就算得到大元也只是一个空架子,沉吟半晌,他回道,“等大汗损兵折将,不能再对本王构成威胁的时候,就是本王与你交易之时。”
慕容复闻言面色一冷,“胡说八道,那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本公子前脚离开,你马上就将战马转移,我上哪找你去?”
“可……”
“别可了,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回去调集兵马,马上进行交易。”
忽必烈脸上隐有怒意,却又发作不得,“那慕容公子总得给本王一些时间吧,这般堂而皇之把十五万战马给你,如果消息传开,本王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怎么继承大统!”
“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慕容复不容置喙的说了一句,刷的起身,“对了,在交易完全之前,还要劳烦王爷跟我走一趟。”
忽必烈一惊,“去哪?”
“去你们大汗一直想去的襄阳城。”慕容复淡淡一笑,一道劲力卷着忽必烈出了营帐。
回到襄阳城,慕容复当着忽必烈的面调兵遣将,忽必烈虽然恼怒,但见他没有反悔的意思,倒也松了口气。
慕容复果真说到做到,立刻组织北门的大军并调用了一批民夫,出城牵马,对外就说他们去偷营。
忽必烈十分配合的传令调开守营大军,假装要去支援铁木真,实际上他不得不配合,整个过程慕容复一直跟在他身边,只要稍有不对,顷刻间就会身首异处。
交易的过程很顺利,但转移十五万匹战马却是件麻烦事,襄阳城其他三门都有战事,马肯定进不了城,而且这么多马也没有地方放,慕容复只得让大军和民夫将战马牵到襄阳城北面五十余里处的一处平原暂时安置。
忽必烈望着这么多战马被牵走,心疼的直哆嗦,这些原本都是他的!而慕容复望着剩下的五万匹战马,目中同样炽热无比,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忙完这一切,天色已然大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