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开仗,要么老老实实当你们的村民。”孙妮子语气淡漠地说。
“……”孙子鸣不敢说话了。
打是绝对不能打的,伤敌一百,自损一千。
可是死耗着也不是办法,煤运不出去,换不了钱,你挖煤图什么?
或者学上次开仗前,组织村民去矿上闹,打砸,抢东西,捣乱,逼迫煤矿让步。
可这种行径,就要看煤矿的新主子为人狠不狠了。
狠人,会铁血镇压。
善心好的,对村民下不去狠手,或许会让步。
孙子鸣:“妮子,那个……矿上的新主子你觉得他咋样?”
“能把我扔出来,你觉得了?”面带煞气,表情冰冷。
“爹嘴臭。”孙子鸣给了自己一巴掌,哪壶不开提哪壶,暗骂自己脑子勾芡。
又安慰了姑娘几句,只能再去找郭胜和韦海河商议办法。
韦海河家。
孙子鸣把情况讲了讲,三位班头集体沉默。
以前那些不服输,脾气大,一眼不合操家伙耍牛逼的村民,此刻也都停歇了。
人家能把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扔出来,遭害成那个样子,得多狠,多凶残?
你们这些村民要跟人家打仗,估计全他妈是去送菜,能让村里填一座乱坟岗。
“矿上新主子不是叫村里主事的去谈判么,实在不行就谈吧,能拿多少补偿款就拿多少。”韦海河叹了口气说。
“补偿款?”郭胜不屑地切了一声,“每人给发千把块钱,够什么?”
“有就不错了,咱村挖煤这半年,只要不懒的,家家户户都在城里买了房,人得知足点。”
“你他妈会不会说话?”郭胜暴脾气上来了,“他们是外地人,强行占了咱们村,挖咱祖祖辈辈攒下的煤,掏咱们的家底,你不去跟他横就算了,还在这跟俄说知足,你他妈要不要脸?”
眼瞅着又闹起来了,孙子鸣也是心累得不行,暗骂一句一群不成气候的东西。“人家就等咱们闹了,都打起来才好,打吧,最后都去吃土。”
“那你说咋办?”郭胜撸起袖子,露出漆黑粗糙地胳膊。
“好办,不是叫村里主事的谈判么,我不跟你争,你骨头硬,代表咱村去谈吧。”
“俄去?”郭胜愣了愣。
“我也不跟你争了,你去吧,谈成甚算甚。”韦海河帮腔说。
其实谈判是个苦差事,人心是不会满足的,就算给村民每人要来一套房,他们也永远嫌少,永远有话说。
“行,俄去就俄去,怕个鸟!”一拍桌子,老气横秋,以后咱就是村里的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