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砸出了豪气,会场气氛热烈起来,主持人有点激动,毕竟在她手下拍出这么高价格,面子上有光,连看老姚的目光都不太一样了……
“下一件藏品,有请……乾隆玉扳指。起拍价三百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十万,请诸位尽情为慈善事业献力。”
台上的礼仪小姐捧着盘子,上头盛放玉扳指,走下来让前排的老板们近距离观摩。
张上在第七排,后头都没人了……可小姐姐愣把盘子端过来,无视中排的人,让老姚看……
姚大爷是个土鳖,哪懂这玩意,装模作样拿起来瞅了瞅,说:“你要不,买了给你玩?”
张同学打了个哆嗦,赶紧说:“可拉倒吧,猪哥家里有一盒子这玩意,我连手指和脚趾戴二十个都不嫌多。”
“……”老姚翻白眼,装逼,赤果果的装逼。
话才说完,礼仪小姐姐变脸了,愤怒注视张同学。
忒不厚道,你自己不买不起就算了,还撮合别人也不买,你的爱心呢,你的善良呢,你对贫困儿童的同情呢?
这要不是正开着晚会,大概小姐姐能吐他一脸……
朱曦在一边看着,笑得不行,这俩逗比。
“下面,请各位出价。”见礼仪小姐回来,主持人喊。
“350万。”
“400万。”
“500万……”
老板们斗着富,报价声此起彼伏,突然,前头不远处,和老姚认识的一位煤老板喊:“2000万。”
会场静了一下,宛如正在充气的高压锅。
“轰……”沸腾了。
有钱的不是没有,但这么嚣张的真少见,而且都是籍籍无名之辈,不知道哪犄角嘎达冒出来的人。
“这位先生出两千万,还有没有比他更高的!”主持人声音颤抖。
“三千万。”第一排,兴海能源的董事长黄兴海喊价,他也是煤老板,经常上电视,比老姚出名多了。
“四千万。”
“五千万。”黄兴海回头,看了一眼最先喊价的煤老板。
“七千万。”半点犹豫都不带。
“八千万。”声音里带着狠。
“一亿!”好像这个数字不是钱一样。
整个会场寂静无声,除这俩猛人,连主持人都不敢讲话,深怕打扰人家斗富的兴致。
其实这扳指只值三百万,多一次加价都算挣了,现在喊到一亿,简直日了爹……
“这俩怎么回事?”张上也看得瞪眼,悄悄问旁边的老姚。
“没见识了吧?”姚大爷不屑地撇嘴,将手里把玩的硬币放掌心,两手合上,洗衣服一样的搓了搓。
张上一眼就懂了,心惊得不行。
洗钱!
日了狗,这颠覆张同学对慈善的认知。
也让他突然想到,为什么那么多富豪喜欢办基金会,搞慈善活动,真相永远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没听说哪个老板是因为搞慈善基金会之类把自己弄成穷光蛋的,都是越搞越有钱。
煤老板灰色收入多,这是绝对的。
开黑口子不上税,也不注册公司,有大量不能解释来源的收入,会受银行调查。
你必须把这些钱变合法,才能花得放心,花得明目张胆。
尤其老姚,暗地里二百亿资产,明面上公司才值十亿,这家伙绝对是洗钱界的超级大爷,比那些资本家牛逼多了。
一个玉扳指拍出一亿,最终被不知名煤老板胜出,让黄兴海当了垫背。
这个数字大概是超出他的黑钱范围,吃不下。
“算你狠。”黄兴海觉得面子抹不开,起身朝后看一眼,绷着脸走了,连最后一场拍卖都懒得看。
“丢脸,忒丢我们的脸。”老姚满脸不屑和嘲讽。
“……”我还能说什么吗?
今天这场慈善晚会令所有人开了眼。
人们窃窃私语讨论不知名土豪的身份,最后得出结论,绝对是时代的宠儿煤老板……
名媛们眼珠子转悠,想着散会后怎么傍上大老板。
“刚才的竞拍精彩绝伦,相信大家会回味很多年。那么,让我们有请最后的压箱底国宝《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起拍价五千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一百万。”
这次的宝贝不让礼仪小姐端下来了,在台上密封玻璃里,有兴趣的可以自己上去看。
张上和朱曦对视一眼,没上去看,俩人都不太懂文物,只要是真的就成,买回家摆上,成天看也没人管你。
二十分钟后,台上渐渐没人再上去,主持人喊:“起拍价五千万,请问有加价的吗?”
“你喊吧,反正你已经上新闻了。”摸摸朱姑娘的嫩腿,张上宠溺地说。
“咱最后再喊,懒得和他们斗气。”
“也行。”
这时,老姚眼神怪异,听到俩人的对话,探头过来说:“你俩要竞拍?”
“嗯,想给猪哥买回去看。”
“……”姚大爷不说话了,有点懊恼地用硬币砸了砸自己脑壳,摆摆手说:“算了,你拍吧。”
那表情就像等待千万年,千算万算,准备拾金山一夜暴富,结果突然蹦出野人,你惹不起,只能放弃。
张上报以感激地眼神,少个人竞争,就能少花些钱。
没出一分钟,价格已经飙到一亿,喊价的也寥寥无几。
其中竟然有外国人,前头根本没影,此刻突然冒出来,明显是奔着国宝来的。
“1亿第一次,还有没有人加价?”主持人兴奋得两眼珠子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