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德胜是个四十多岁的大汉,出身军营,由一个小兵一步步的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此时剧痛由他腹部蔓延到全身,他面色惨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听到胤禛的话,他咬牙否认,“四爷,奴才冤枉,再给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小世子下手啊。”
胤禛闻言没开口,而是看向了天九。
天九开了口,“三年前,也就是三十五年,索额图因为散播四福晋和十皇子的流言而被囚禁一年,那天秋天我入了京,后来得知索额图这个救命恩人被关,于是我就去他被圈禁的府邸查看。”
“整个府邸被士兵围的水泄不通,每日只有买菜的和送泔水马桶的才能出府,我的观察对象便在这几个人身上。”
“那天冬,腊月初一,也就是四福晋生下小世子的前一天,我亲眼见白副统领化妆成买菜的采办小厮入了府,翌日早上趁着天未亮,又装扮成小厮的模样出府买菜。”
“我见白副统领是那段时间唯一乔装混进府内的,就追了上去,白副统领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小院,半日后再出来时,就是白副统领原本的模样了。”
“我这个人几乎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读书识字是这样,识人也是这样,哪怕是过了三年,白副统领这张脸我也依然认得。”
“白副统领,您说呢。”
任谁也没想到天九竟将事情说的这么详细,连时间都记得如此清楚,在场之人都把视线看向了地上躺着的白德胜。
白德胜脸上细密的汗珠更多了,口里却道,“证据呢?没有任何证据就给我定罪,哪有这样的道理!”
“去他房间里搜。”胤禛冷声道。
去搜,当然得用上天九。
天九领着人将白德胜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没发现任何异样。
天九“……”
他眸中又有寒芒一闪而过。
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不止是冲着果儿来的,还是冲着他来的。
能弄死果儿当然很好,但弄不死也没关系,至少坏了胤禛对他的印象。
他把自己的私心放在果儿弘旭的安危之前,这触及到了胤禛的逆鳞,他连果儿弘旭的安危都不顾,就算做再多的事又如何呢。
对于上位者来说,属下能力如何倒还是其次的,他们最看重的是下属的忠心。
他,犯大忌了。
但他极快收拾好了心情,回去见胤禛,索额图要搞他,那他就承受着,出卖救命恩人,落得这个下场不亏。
什么都没找到,这个结果并不出乎胤禛的意料。
索额图都知道康熙有秘密武器了,自然不会蠢到留下什么证据。
但是,他没有吐真药。
为了显示他和果儿的忠诚,他一份吐真药都没有留,这世上的吐真药都握在康熙手中。
没了吐真药,那只能严刑拷打了,敢对弘旭果儿下手,呵。
“天九,你见多识广,交给你了。”
他这话音落,天九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孔大米忍不住抢先出言,“四爷,奴才知道白德胜此人罪大恶极,不过,他是皇上封的副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