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城,楚门。
钟无艳一脸焦急地在城头来回踱步,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收到,派出去的士兵一个也没有回来,真是……
“真是……真他妈的急死老子了!”钟无艳急得破口骂道,也就是此时,一个士兵气喘吁吁地跑上城头,向钟无艳这里赶来。
“情况怎么样了?韩信有没有被抓住?”钟无艳看到终于有人回来了,神色大喜,连忙问道“老大……你别……急……我,慢慢……说……”士兵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将韩宫域内发生的激烈战斗和事件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钟无艳。听着士兵的描述,钟无艳的神情也是一波接一波地巨大起伏着。
“……就这样,我们虽然赶到了,但根本没人敢接近他们百米范围以内,实在是……太恐怖了……现在战斗结束了,我们才敢过去收拾战场……还有亚瑟将军,他受了伤,不过不重,应该没什么大碍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士兵便坐倒在地,用尽全身的力气喘息起来。
而钟无艳的脸上还留有余惊……真是没想到,这一战,竟会这么震撼……还有这发生的一切……——咸阳宫城白色死神白起拎着昏厥的韩信一直飞到最近的韩门,从韩门上空将全身是伤的韩信朝咸阳宫城外随手扔去。
韩信的身体穿过层层枝叶,重重地摔在了城外的森林里,如他来时的路一样,只不过现在他回到了原地,而且什么也没做到。韩信摔在森林里的声响很大,刚巧巡逻而过的禁卫军队立即发现了异样,正准备过去察看,却被飞在空中的白色死神白起喝止住了。
“别管他,由他自生自灭……”说完,白色死神白起回过身,径直朝宫城内飞去了。韩信的身体静静地倒在森林下,身上的伤口都直接暴露在潮湿的空气里,与尸血混杂的血液从伤口流出,缓缓淌入其身下的泥土之中。
而韩信的手,哪怕昏厥了也还是紧紧握着长枪,没有一点松弛。正如他的意识虽然沉睡了过去,但今日发生的这一切挫败与痛苦,都已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血肉之中。
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咸阳宫城,韩宫域。“解开尸魔们的冰冻。”嬴政踏立在虚空之上,明瞳俯视着地面上被冰雪魔道冰封起来的几只尸魔,对王昭君命令道。
王昭君整个人软软地倒在地上,沉浸在悲伤、绝望、而又些许庆幸的复杂情感中,不能自拔。她没有说话,却不敢违抗嬴政的命令,她好怕,她好怕嬴政会突然反悔,派人杀掉现在苟延残喘的韩信以绝后患……
于是她用冰之魔杖撑着,自己静静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单手结印,释放出魔蓝能量,调和了冰封住那些尸魔的冰雪魔力。然后那些尸魔冻成的冰晶逐渐消散了寒气,溢出水汽,开始有了融化“半个时辰之内,魔冰就会完全融化的……”王昭君用手轻拭着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由王昭君的冰雪魔道冻结出的冰是具有魔蓝封印的魔冰,自然界的光和热,都无法使其融化,除非王昭君本人动用冰雪魔道解除冰封,否则,冻结出的魔冰将始终凝结,永不融灭。
“回冰雪宫。”嬴政冷冷说了一声,便转过身,踏着虚空离去。而王昭君也听从着,转身缓缓离去……石墙边上,假装昏迷的亚瑟已经缓缓解除了觉醒,而后被赶来的禁卫军队用担架抬走了。他虚着眼睛看完刚才发生的一切,心中情感复杂。
一阵阵烈风吹过,扫去了一地尘埃,却扫不去地面与石墙上的裂痕。冰雪宫宫顶,腰缚双刀的男人沉寂着。宫本武藏一直伫立在这里静静地旁观着战局,当嬴政出现的时候,他也就到了。但是,他没有出手,他至始至终没有想要拔出腰间双刀的**。
原则上,宫本武藏当然是要保护嬴政安全的,但其实,他本人并不是很关心嬴政的安全,仅仅出于道义,他曾在月夜下救了被荆轲高渐离袭杀的嬴政。而这次,嬴政遇上的也不算真正的危险。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宫本很不愿意插手这种事情,当他发现韩信单枪匹马独闯咸阳所为的是救出其挚爱之人王昭君时,他就决定不出手干涉这件事了……虽然,也没有他出手的必要。
远远地看了人去楼空的长道一眼,宫本武藏不再停留,转过身,静静地跃进了咸阳宫城的深处。——陵城——夕阳暮下,人影散乱,野原风吹,摇摇欲坠,仿佛是那右手一直抓着冰之魔杖才撑住了她的身子,而左手拈一片青叶,放在眼角处,取集着她眼中缓缓流出的晶莹泪水。
其实,所谓寒冰泪,就是历代的冰霜公主当情感悲伤到极致时,从眼中流落出的最晶莹的处子泪!因此,要凝结出寒冰泪,首先就要冰霜公主保持着处子之身,其次,也最重要的,是要让冰霜公主产生最真挚的悲伤之情。
而现在,这两个条件,王昭君都满足了,柔和了悲与美的寒冰泪在她眼角滑落,流入青叶之中。只见王昭君黯然止出哭泣,将盛满了一叶的泪水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口寒气,涌动起全身的魔蓝能量,炼化为冰雪之力,而后其右手握着的冰之魔杖散发出一段蓝光,那青叶中的晶莹泪水,便被冰雪魔道凝冻成了一滴美如水晶的寒冰泪!
王昭君低着目光,面无表情地一振青叶,将那寒冰泪用轻柔的魔蓝能量推出,呈向那个一面王者气息,闪烁龙之明瞳的男人。嬴政伸出手,将那滴珍惜无比的寒冰泪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