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仙大爷,受到了惊吓。
他相信曹一方之前说的,相信他是个明星,但大爷原本不在乎。
他就是想拉个帅小伙一起,站在那边吸引隔壁领舞张大娘的目光
谁知道阵势这么大?!
后来曹一方脚底抹油溜走,还礼貌的跟大爷说了声抱歉,以后或许很难有机会一起打太极了。
大爷看着懵懵的,不似方才那么能忽悠,只是点头说好。
曹一方有点遗憾。
不是大隐隐于市的高人诶。
曹一方回到工作室,大概过问了一下沈遇安和邱山淇的行程安排计划,随后便继续鼓捣角色,对自己的思路也做了调整。
人在找灵感的时候,世间万物都是线索。
就像那个打红领结的死神小学生,路人甲乙丙丁放个屁他都能嗅出线索的气味。
破案像在悟道天道反正无所不在。
曹一方也得到了一些灵感。
他以为多观察观察井深瞿烁的老人会有所帮助,毕竟司马懿的戏,难度最大的都在中老年时期。
实际上没什么帮助。
他在公园里看到的那些老人家,其身板硬朗,精神状态之明快飞扬,年轻人亦远不能及。
有些开朗,有些内敛,有些如太极老头自命不凡。
其实内里都差不多,他们都挺知足常乐的。
司马老儿可不是这样的人。
那是一位身前死后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得死妈的啊,姓司马的老乌龟。
背了一生的重压,内里外头都战斗了几十年,大争之世幸存下来的老乌龟。
就着这条线索,曹一方试图去寻找,类似的人。
近代留下了影视录像的一些枭雄人物。
观其言,查其行。
分析判断模仿一条龙。
然后再结合司马懿这个特定角色琢磨,筛选,融合。
剧本不够,就在看三国原著,原著不够,听百家讲坛,回忆前世看过的三国题材作品,再看看这个世界的三国作品。
抄起键盘打人物小传。
写了改,改了写,一忙碌就是好几天。
当红一线明星里,像曹一方这么赋闲在家的,打着灯笼地毯式搜索,也找不出第二个。
不过他现在感觉很充实,不是特别疲惫的那种充实。
要真正的演好一个复杂的角色,其实得付出许多时间和精力。
至少,先得熟读自己的剧本,了解角色剧情。
可剧本这东西,除非是性剧本,否则都是简约而枯燥的对话与动作分解,内心戏都没得
看完了表面这一层,演员就该自行加深理解了。
历史人物,得去了解他方方面面的人物生平吧?
且看后世评价,总结归纳,自己在琢磨,这个角色的形象,在不同时期都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琢磨着琢磨着,就发现自己想象中的角色形象,与大众所想象大不相同。
曹一方在琢磨司马懿老年神韵时,已经在思考,到底用哪一个层次的表演方式。
深入腠理,深入肠胃,深入骨髓,那都不一样,还真不是越深越好,你得考虑观众审美。
有时候真的稍浮夸一些的演技,观众才知晓你演技好。
过于真实,反而挨骂。
随后在曹一方对着镜子拟戏,观察自己表演状态时,他就不再纠结,这个角色太难了,不如暂时抛弃技巧,全身心的代入,临场就着剧情去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让角色自己活过来。
既然要如此,那曹一方看着镜子里最近瘦到脸颊凹陷的自己,又了改造形象的想法。
三国筹备期,吴玉他们搞了个东汉礼仪短期培训班。
不是每个演员都要过来,有空也有意愿的主演们三国暂定有近十个主演可以前来培训,以增加对东汉时期该有的一言一行的熟悉程度,避免在拍摄时要花太多时间学习动作。
来了不少人。
有曹操的扮演者,刘关张,东吴孙家满门,吕布等一干戏份多的大将,熙熙攘攘二十几个人。
他们在一间偌大的训练房里都换上了古装,做走路姿势训练,睡觉姿势训练,行礼训练要把日常中的礼仪记个全乎。
曹一方发现诸葛亮的扮演者真是陈玄祎。
惊喜莫名。
“你真是诸葛亮?”
陈玄祎正在练习跪坐,坐着坐着就坐不动了,改成了盘膝而坐,顺便用羽扇的扇柄挠着脚底板。
“昂,是我,我就是孔明,你是仲达吗?”
曹一方看着他那张死样活气的脸就想笑,“哥,你能不能进入一点角色。”
陈玄祎又用扇子柄挠脖子,无奈的仰头叹息:“唉太难了诸葛亮,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样的伟人,我怎么演。”
曹一方半真半假:“那我们换换。”
陈玄祎撇他,“仲达休要唬我,老子堂堂一国丞相,刘备一死我就一言堂,干嘛跟你个被宗亲天天欺负压榨的老乌龟换。”
曹一方不服道:“但你累死了,我善终了。”
陈玄祎:“你孤独终老,而我死得其所。”
曹一方:“我孙子当了皇帝,你孙子呢?”
陈玄祎一愣:“吗的,我孙子是谁啊?”
曹一方笑他:“功课做得不到位,赶紧补补课。”
陈玄祎摆摆手:“算了,孙子是谁不重要,搞后辈教育这点诸葛亮比不上司马懿。”
说话间,只见得训练室门开,门口走进来一膀大腰圆的黑脸汉子,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