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鹊离开夕颜有些时日了,他对他的冷漠一直持续着,可他却没有丝毫的内疚。就算他的心是块石头也该被捂化了,可他的心依旧是那块冰冷的石头。
夕颜日日独守空房,他坐在窗前,看风起云落,看薄情世间,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对,一鹊会弃他而去。
他想不通的问题有很多,这么多的想不通,也只能归咎为他把所有问题想的太简单。简单到他以为这个世间只有爱,简单到他和一鹊的一切的关系都建立在他们的爱情之上。
可一鹊呢?他是爱夕颜,也曾经要和他地久天长、白头偕老的,可谁又能和谁白头偕老呢?他们的爱情只是利益的共载体,若没了利益,爱情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只是偶尔的怅然若失,偶尔的失落也会让一鹊冰冷的心颤抖一下。不过,他活着的意义不是什么儿女情长,而是报仇。他从下就没了父母,被杜府收留。杜府虽然对他不错,可他一直很自卑,一直觉得低人一等。
等到后来,机缘巧合他成了锦衣卫,转而又当上了刑部尚书。可以说这时的他已经忘乎所以、得意忘形了。可他却全然不知,依旧沉浸在痴梦中。这也为他日后被魏公公所利用,以及引火上身的罪魁祸首吧。
现在,他只想复仇,若没了复仇,那他活着的意义也就荡然无存了。
他从一开始卑微如蝼蚁,到现在活得连蝼蚁都不如了。他无时无刻不在厌恶着现在的自己,可那又能怎么样,魏公公、杜婉君之流却活得如此精彩,他怎么能随意倒下呢?
一鹊穿好衣服,洗了把脸,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发现并无胡须。他冷冷地笑了一下,然后甩了一下浮尘出去了。
他原来并不会甩浮尘,可现在别说浮尘了,就连那兰花指他都能翘得很美了。
“杜婉君,你欠我的!”
一鹊的眼睛阴气沉沉,没有一点儿光彩。有的,只是暗黑的世界,和那个世界里暗黑的孤独的心。
安苒已被皇上召去侍寝了,他这个大明第一男妃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他虽然对皇上并无好感,可心里却空落落的,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罢了,这样也好,也不用他面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强颜欢笑了,那谢安苒也几天可蹦跶的了,就让她在高兴几天吧!
“男妃,鹊公公求见!”
一鹊的贴身太监小其子说道。
小其子虽是他的贴身太监,可也是魏公公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所以他也时刻提防着他。
“鹊公公?”
婉君还一时想不起来这个鹊公公到底是谁,他惊讶地看着小其子。
“回男妃,那鹊公公就是一鹊!”
小其子说完,抬起头看婉君有什么反应。
“一鹊!让他进来吧!”
婉君表现的并没有太过惊讶,一鹊在这个时候找她,无非就是想跟他合作而已。
“是!”
小其子叫一鹊进来后,也跟着走了进来。
婉君一见小其子也跟着进来了,便说道:“你先下去吧!”
“这”
小其子一时还犯起了难,他答应过魏公公要寸步不离地盯着他,可现在他却让他出去。
他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低着头不吱声。
“小其子,我让你下去,你听到了没有?”
婉君瞪着小其子的眼睛,大声说道。
过了半晌,小其子一下子跪到地上,哀求道:“男妃,你就别为难小的了!”
“为难?”
婉君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是他在为难一个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