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其实早有预感,魏公公已经开始要对他对手了。可他却没能料到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魏忠贤是个狠角色,下手真的是又恨又绝。
他整天窝在角落里,好像再思索着什么,又好像是在发呆。左春秋看着父亲这样颓废很难受,可他又帮不上什么忙,两个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又何提谁开导谁呢?
牢房里传来了脚步声,只听有人道:“厂公!”
春秋碰了一下蜷缩在角落里的左将军:“父亲,魏忠贤来了。”
左将军这才如梦初醒般晃过神来,他看着春秋道:“谁?谁来了?”
还没等春秋回答他,只听道:“哟,左将军贵人多忘事啊,连咱家都不记得了?”
魏公公迈着太监特有的轻窕小碎步款款而来。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啊!魏公公怎么来到这又丑又冷的牢房啊?”
左将军一脸不屑地看着魏公公,他的眼里就见不得这种人妖。而坐在角落里的春秋连头都没抬,足以看得出他们父子有多厌恶魏忠贤了。
“咱家来看看老朋友啊,怎么不欢迎吗?”
魏公公虽然说是来看看老朋友,可没有人这样对老朋友的,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就不晓得了。
魏公公见没有人理他,便甩了一下拂尘:“咱家就不明白了,左将军怎么就这么顽固,和咱家合作不好吗?”
“魏忠贤,你可真的是厚颜无耻,我堂堂一个大将军,和一个眼贼合作?这是对我莫大的侮辱啊!”
左将军瞪着魏忠贤,眼睛里的杀气叫人不寒而栗。
魏忠贤被左将军的话刺激到了,他虽是太监,可最恨别人这样说他。可左将军是不会管这些的,他可不像魏忠贤有很多的内心戏。
可魏忠贤也不是一般人,做为一个男人,他连阉割都能忍的了,更何况这些。
“咱家就不明白了,真的是煮熟的鸭子换嘴硬,咱家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你的事我已经请示过皇上了,皇上命大理寺主办,刑部辅办这件案子。咱家是来看你最后一眼的,也不妄我们同朝一回。”
魏公公果然是魏公公,说出这话一点儿都不害臊,他就是来看看左将军沦为监下囚的样子。他们这些臭男人,不拿他们当男人,那就让他们死在太监的手下,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魏公公今日好兴致啊,还有闲情雅致来看我。我看啊,这件事就是你一手策划的。”
左将军指着魏忠贤的鼻子戳破了他,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魏忠贤早就想除掉他了,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好时机。
“左将军,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可不能血口喷人。咱家光明磊落,在宫中三十余载,也不曾被人诬陷过。咱家知道了,一定是你见不得别人好,这也难怪,你都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逞一时口舌之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魏忠贤咳嗽了一声,对着左将军笑了一下,转身离去了。
“呸,什么东西,阉狗就是阉狗,不但说话阴阳怪气的,做事也是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见不得人。”
左将军想想就来气,他竟然被一只阉狗给侮辱了,这要是穿出去了,他这张老脸可往哪儿搁啊?
春秋走到父亲身边:“父亲,对这种人,只有不搭理他,他才不会乱咬人。对了,他说大理寺要彻查此事,这么说来,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春儿,这大理寺和刑部可全都是魏忠贤的狗腿子,我们要翻身怕是你登天还难啊?我怕
是活着出不去了,倒是你,还有一线希望。”
左将军意味深远地看着春秋。
“父亲,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我们都要活着出去,母亲还等着我们出去啊!”
春秋眼睛里泛出了泪花,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出去,可父亲却把这话说在了前面。
“春儿,你认识杜婉君?”
左将军突然脱口而出的问题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是他听说了什么吗?
“啊?”
春秋惊讶地看着父亲,他竟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为父听说你和杜公子交情不错,虽然我原来很讨厌他,可现在都这个样子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去讨厌他。我告诉你,你的身家性命可全寄托在杜公子手里了,现在也只有他能救你。”
“父亲?”
“别打岔,我的话还没说完。杜公子现在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就魏忠贤也拿他不得,所以,你只要求他帮你,我想你就能活着出去了。”
左将军还真是神通广大,就连春秋和婉君的事他都有所耳闻。不过这怎么能瞒得了父亲呢?他们的事情大概也无人不晓了吧。
左将军也完全顾不得杜婉君是什么人,他何春秋的关系是什么,他只想让自己的儿子活着出去,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父亲的话虽让春秋很吃惊也很动容,可他却不能这样做。
“父亲,杜公子怕是帮不了我。”
“怎么帮不了,我不相信他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如果这样,那他怎么能配得上我左家的儿子?”
左将军今天接二连三的说出不属于他的话,他一改平日的作风,这是要承认婉君和春秋的事啊。
“父亲,这么说你同意我和婉君的事了吗?”
春秋高兴的不知所措,他如果不是当着父亲的面,他能开心地跳起来。
可他又看到父亲脸上并不愉悦的表情,他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