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桐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双清亮如夜明珠一般的眼睛,不意她会突然醒过来,李瑾迅速别开眼睛,却还是微微红了耳根。

“那个,咳咳,我想喝水。”

“哦。”换了一盏温热的茶水,喂她喝了,李瑾才从刚才的尴尬中回神,自己方才莫不是伺候一个丫头喝水了?疯了疯了疯了!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

李瑾无语问苍天,问题少点是会死掉还是掉块肉?

“经书本王已经写的差不多了,明日应该可以完成。”

江碧桐瞪大了眼睛,她没有听错吧,这位爷竟然主动帮她抄了佛经,要不要这么喜从天降啊!看向书案上一叠一叠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经书,江碧桐心里一个大写的服气,果然不是人,长的好看就算了,做事怎么还这么帅,让她的姨母心都变成了一颗一颗少女心,砰砰跳动。

果然,第二日李瑾身边的何明就把剩下的佛经抱到了江碧桐的厢房,整整一百本,每一本都写的工工整整,一丝不苟,是某人一贯的作风。

江碧桐抱着一堆佛经,喜不自胜,书本上有幽幽的清茶气息飘荡开,一如某人身上一贯不变的气息,让江碧桐微微红了脸。

“七王爷这刚走,小姐就开始睹物思人了?”

“他走了?”

桃儿无语,果然有些人听到的重点和她说的重点不在一块。

“小姐现在如果去追,说不定还追的上。”

江碧桐白了她一眼,“谁要追他,人家七王爷做了这么大的好事,总得知恩图报不是?”

“呵呵,小姐打算怎么报?不会是想要以身相许吧?”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接下来本小姐要开始好好的享受生活了。”

事实证明从来都不是人享受生活,而是生活在逗人玩儿,半月一过,江碧桐收拾了行李毫不留恋的离开禅光寺。

临近年关,临州城大街小巷开始变得热闹起来,各种叫卖声音不绝于耳,久居山中寡淡的心迅速的热闹起来,江碧桐下了马车,带着桃儿梨儿各种买,各种吃,仿佛要把这半个月少的油水一顿吃回来,桃儿跟在她的身边一个白眼接着一个白眼,翻的眼皮快要痉挛,终于在江碧桐要把一块臭豆腐送进嘴巴里时,桃儿出手阻止了她。

“咱们刚走了半条街,小姐已经吃了几十样小吃了,这样下去不用回到将军府,小姐就得撑死了。”

江碧桐刚要回嘴,一个粉色的身影从视线里一闪而过,进了对面的茶楼,这,跟是不跟,跟吧,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跟吧,对不起自己的内心的好奇,思想斗争了一秒,真的一秒不能再多了,交代了桃儿等人在原地等自己,江碧桐果断的迈开了脚步,跟进了茶楼。

眼看着粉衣女子进了二楼的牡丹雅间,江碧桐要了牡丹旁边的茉莉,随便要了一壶茶水,关上门打开窗户,凝神静听,好在隔壁的人不知是为了避嫌还是怎样,窗户也没有关,女子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过来,哭了半晌,才听到男人冷静的开口,十分冷静,似乎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在里边。

虽然基本确定隔壁的男人是谁,但当真切的声音透窗而来,传入江碧桐的耳朵里时,她的心情还是会波动,心绪还是会起伏。

“好宁儿,莫要在哭了,再哭就不美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提亲?”

“这……”张引桐的声音里写满了为难。

“我知道你爹爹让你娶江碧桐,我也知道父命难违,我只求做个侧室,你竟也这样为难吗?”

“好宁儿,你知我的心只在你一人身上,对江碧桐不过是逢场作戏,若不是她爹爹是大将军,我何苦非要娶她,只是终归没有未娶妻先纳妾的道理,是不是?”

江碧桐苦涩的弯了弯唇角,这就是自己相处了五年的恋人,却原来人家不过是逢场作戏,自己却入戏太深难以自拔。

沉默良久,就在江碧桐以为两人已经离开的时候,江碧宁委屈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我有了。”

江碧桐手中的杯盏一个没拿稳,掉到了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好在地上铺了软垫声音才没有传出去,同样震惊的还有隔壁的张引桐,杯盏同样掉到地上摔的粉碎,信息量太大,张引桐缓了很久,才重新开口,声音里透着深深疲惫,“行宫那一次?”

“嗯。”江碧宁脸颊绯红,她原本想说不是那一次还能是哪一次,两人也不过就是在行宫那次饮了酒后,情不自禁越过了最后一道防线。

等了半天见张引桐没有反应,江碧宁再次开口,含着眼泪的眸子,委屈的盯着张引桐,“表哥,你说怎么办?这是咱们第一个孩子,我不忍心不要他。”

张引桐将她揽入怀中,尽量放柔了声音,“好宁儿,你容我想想。”

后边说了什么,江碧桐听不下去了,起身付账离开了茶楼,回到将军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满身疲惫的倒在了床上,虽然理智告诉自己,此张引桐非彼张引桐,但是一样的名字,一样的相貌,甚至一样的声音,时刻都让她将两个人混淆,一混淆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浑浑噩噩睡了一觉,第二日一早就去了老太太的芦云院请安,见到二房江碧玉,江碧宁两姐妹也在,江碧桐稍微坐了一会就去了母亲的梦云院,远远的看到母亲身边的大丫头明月在院子里摆弄一堆枯草,江碧桐好奇的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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