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政兴吃完了饭正准备告别,手机便红红火火的响了起来。
这顿时让他满脸愁苦,看着手机完全不想接。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警局打过来的。
明明都下班了,他又得赶回去出警。
其实经常就会发生这种事的。作为刑侦局需要冲在最前线的刑侦科组长,不加班的夜晚通常只出现在梦里。偶尔真的没加班,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奇迹。
这造就了余政兴手机从不敢离身、经常检查电量的习惯。而且,每次都会带上两个手机。
一个低续航、容易坏的智能机。
一个高续航、结实得要命的非智能机。
后者是主要用作和警局在无线电没上线的时候联系的。
前者是平时生活中用,也可以留作备用联系方式。
“哎……又出重案了吗……”低声抱怨起来,余政兴再怎么苦闷,也不得不按下了接听按钮,开口说出不知道讲了多少次的开场白:“喂?我是余政兴。”
接下来,便是对方跟他简单讲述案情,让他赶紧过去——嗯,这些都是张璇衡猜的。不过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放下手机,余政兴当即匆匆表示得走了。在一阵“不用送了”的推脱中,张璇衡二人送他出了事务所,目睹其上了老旧无比的摩托,消失在黑夜中。
排气管的轰鸣,跟快断气一般。
“何朱琪,我觉得余政兴这人迟早得累死……”张璇衡不由得感慨了一下,表达他的由衷同情。
“说的是呢……”何朱琪跟着他的语气,同样感慨了一下——不过感慨的是对他们自己的同情:“张璇衡,我觉得我们俩人迟早得闲死。”
“那我宁愿累死……”瞬间沮丧了起来,张璇衡扭头看着事务所的招牌,有些心酸:好不容易新换了个招牌,又印了终于不算丑的名片,但还是根本没人来啊!
原本的“张璇衡侦探事务所”,已经换成了“璇琪侦探事务所”。
毕竟他们两个人是合干的了,招牌只挂着一个人的名字不太合适。
所以就从张璇衡与何朱琪的名字中各取一个字,组合成了“璇琪”。
目前该事务所解决过的委托事件如下。
改名前:解决了齐诗雨一案。
改名后:暂无记录。
……够悲惨的。
悬镜剧团那件事又没法算作委托,所以正式的委托——也就是产生过收入的单子,仅有一例。
毕业才两个月,他们便感受到了充分的生活压力与高压的行业竞争。
同时还非常彻底的锻炼了耐性……
做侦探要耐得住寂寞,说的就是这回事了。
没案子的时候,得学会消磨时间才是。
在张璇衡的印象里,最近这些天是怎样消磨时间的呢?
实际上细细想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
和何朱琪打游戏。
基本上每天都是这么个流程:俩人到了饭点就吃饭,剩下的时间一起在客厅打,等待客人光临。但是除了那个想让他们帮忙找猫的老太太,就不会再有人来了。
……余政兴除外。
甚至,张璇衡都一度怀疑是不是楼外的门铃和二楼办公室的提示器坏了。
为此还特意亲自去做了实验。
但事实证明,这完全是想多了。
真的只是没人来而已。
就好像考试的时候成绩发下来,看着超低的分数会怀疑是不是老师批错了。
但那真的只是考的烂而已。
昨天,张璇衡便无法忍受这种成天打游戏混日子的生活了,跟何朱琪宣布生命在于运动、人应当拥抱自然,多接触外界才行。不能老是宅在家里,应该出去多走走。
何朱琪觉得很有道理,便陪他去公园散心了。
于是,在好好享受了户外的魅力后,他终于发现……
还是宅在家里打游戏有意思。
因为一到外面去就根本不能安心,总是怕有客人会上门,错失一桩生意。
这大概是渴望委托人到来的新手们特有的焦虑吧。
当然,在这过程中真有人来发现事务所没人的话,也是会打电话询问的——会担心有顾客因为找不到他们而着急,完全是一厢情愿。
这段时间,张璇衡完全发觉了闲到无所事事是多么痛苦。
有何朱琪陪着还好,她不在的那阵子,真是度日如年,无聊至极。
……而且,她在这儿的话,还有个显而易见的好处。
那就是不用成天吃泡面了。除了早上一般只吃点饼干面包之外,午饭晚饭她都会做。
张璇衡通常在这时帮着洗菜、刷碗之类的。别的活一概帮不上忙,何朱琪也不让他帮。
偶尔缺点作料,倒是也会让他帮着去买。
这些天来,她的卧室已经被布置得井井有条,并又从家里拉来了一些家具和私人物品,摆设在里面。
同时,更换了各类床上用品。床单、枕头、被褥……等等。
原本酒红色的窗帘,也被她换成了天蓝色。
布置得如此精心,更加激励张璇衡觉得不能让璇琪事务所倒闭了。
不然这一堆东西都要拿走,想想都闹心。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接到案子呢?”看着被路灯照亮的街道,张璇衡产生了莫名的孤寂感,万般无奈的叹着气,转而问向何朱琪。
“我觉得今天是不可能了。”何朱琪掏出手机瞄了眼时间,很是失落:“晚上一般是不会有人来的吧。”
“上次齐诗雨就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