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姗曼见到这幅场景,心中已经有些绝望,她的师兄从来不接受其他女人的接近,这次却没有推开那个狐狸精,甚至连呵斥一声也没有。愤怒,如野火燎原,已经控制不住。以前她闹别扭,都是张重山来哄着她,劝着她,何曾这边巴巴地挂着,求着。再看四周,好似那些蜀山弟子们都在看她笑话,她冷了眼,松开手臂,换了另外一幅模样,对张重山说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张重山心里抽痛,好像有什么正在离他远处。她不拿以前的事来说,他会在心里记着念着,当它是一份情,但当她拿出来说事,那就说明她只把那件事当筹码。
那时他才十岁,去乡间玩的时候和家人走散,他又害怕又独孤,一个人懵懵懂懂地走了许久,最后又累又困又饿地呆在一个草垛里,绝望溢满心田。他没有想过同人求助,也没有想过呼救。以小孩的眼光看世界的他,觉得大人的世界特别可怕。那时候,他的父母正闹着离婚。他呆呆地蜷缩在草垛里,默默哭泣,心想就算死掉了,也没人会关心他吧。
“喂,你是谁?为什么呆在我家草垛中?”忽然,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传来,他看到那个女孩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他,让他以为看到了画册中描述的小天使。
“我,我不知道我是谁,我迷路了。”他哭着说。
小女孩歪着头,走过来牵着他,“走,去我家,我家贴了饼子,可好吃了。”
他呆呆地牵着小女孩的手,走进她家,吃了饼子,还喝了粥,直到十天后父母疯狂地找来带走了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砖瓦屋子,那个竖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后来,他被蜀山长老发现身上变异风灵根,带到山上开始修真之路,十七岁后,他成为内门弟子后立即下山,找到那个乡村,记忆中那个瓦房,找到已经长大的小女孩,把她接到蜀山修真。
这么些年来,他对她有求必应,无论是俗世中的现金,还是修真界中通用货币灵玉,无论是丹药,还是灵器,甚至是珍贵的法宝。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单纯可爱的少女,变得这样势利,这样陌生,是他把那个女孩弄丢了,还是时间就是最无情的东西,弄丢了她。
他深深地看着冯姗曼,“曾经,我是把你当成我妻子看的。”
冯姗曼浑身一震,哀哀地想去拉他的手臂,但他身形一动,滑到十米开外,他不想接触她,那么无论她怎样追,都不可能再碰到他。
冯姗曼蹲在地上,大颗眼泪掉下来,是追悔莫及,还是怨恨愤怒,不得而知。
王千月微看了她一眼,跟着张重山走上蜀山派。
靠得近了些,才越发感到蜀山派出尘之气。
占据最高一个位置最大城邦之上,有起起伏伏几百万栋的宫殿房间,都是朱漆红瓦,有炼丹房、练功房、炼器房、传功堂、议会厅……拱卫着一间最大的宫殿,呈现八角,占地几十万公顷,足有几十层巍峨宏伟的正殿!
而在西边,则有着一座六角塔楼,高达百层,占地万顷,每一层的房檐之上都挂着铃铛,一望就叫人心颤胆寒,乃是镇压了够多妖魔所致!
蜀山派男弟子皆着白衣,和昆仑焕云服微有不同,这白衣十分纯粹、飘逸。而女子皆着红衣,衬托得女子如玉,热情大方。
这打眼一看,人流如织,来往不绝,显示大门派的活力和底蕴。
张重山是个出色男子,不管刚才他心有多痛,在人前,却是成熟稳重,十分有威严。
“二师兄!”
“二师兄早!”
“二师兄回来了!”
沿路,不断有弟子和他打着招呼,显示相当的人缘和威信。
大家虽然对王千月有些好奇因二师兄身边从来不站别的女人,却很规矩地什么都没问。
“说吧,你昆仑弟子来我武当到底要干什么,否则我无法帮你。”进入蜀山派,那个懒懒散散好说话的二师兄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威严严厉,一丝不苟的武当弟子张重山。
王千月也正色起来,什么情况,她就说什么话,现在可不适合打闹。收了那戏谑的笑容,她说:“我要进你们蜀山镇妖塔!”
张重山再次将王千月打量一眼,说道:“你莫非不知道我蜀山规矩,镇妖塔是我蜀山重地,绝不可能放外人进去。”
王千月看了那高耸入云,云带飘渺的镇妖塔,她也知道要进去可能性太小,不过她这个人,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放弃希望。
“我希望能面见掌门。”王千月说道。
“不可能,若没有重大事情发生。”张重山刚刚说完,整个城邦就震动起来,镇妖塔震动尤为明显!
“铃铃铃,铃铃铃!”塔楼之上,铃铛疯狂地响起来,疯狂地报警。
“郁郁郁郁”牛角号一般的长音吹响,弟子们纷纷朝镇妖塔赶去。
“糟了,结集号,镇妖塔封印破了!”张重山跳上飞剑,飞速地掠向镇妖塔。
而这时,第二十三层楼上面一只两米大的铃铛“当”地一声裂向,碎片爆裂开来,一破而百破,以此为突破口,镇压多时的妖邪们撞击着缺口,很快,越来越多的铃铛爆裂开,一道道灰色影子飞出,扑向下方蜀山弟子。
“老子终于出来了,蜀山老匹夫,关了老子四千年,老子今天要血洗蜀山派!”那镇妖塔上,庞大妖气冲天,一团团蓝绿色的火焰,狂烈燃烧着。
蜀山镇妖塔来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