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乐笙坐在床上,伸手摸着五福捧寿撒花被面,忽而又想到一个问题,她是怎么回府的?难道是那个妖孽男人送回来的?

妈呀,那就是个妖孽啊,还是个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妖孽,一想到那张邪肆魅惑的脸,脑中立刻浮现出两人接吻的画面。

月乐笙眼珠子瞬间瞪圆,伸手使劲地揉了揉两颊,口中喃喃自语,“真是要命了,这下完了。就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会如此轻易饶过我的,我完了,真的完了。”

青团站在那里,看着她使劲地揉着脑袋,头发乱成鸡窝一样,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却没一句能听懂的。

面对如此粗暴又抽风的小姐,她有些风中凌乱,手中的茶盘差点没拿稳,冷不丁脑子里弹出一个念头,小姐不会是被什么污秽之物上身了吧?

想到此处,青团快走几步将茶盘放在案几上,双手抓住月乐笙的手,急急说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头疼?你不要吓青团啊,小姐。”

月乐笙突然被人抓住手,无奈地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青团,我完了,我惹了个不该惹的人,他不会放过我的,我该怎么办啊?”

青团见她眼神清澈,吐字清晰,看来并不是脑袋疼,心中大石放下。

但有个更严重的问题,小姐既然不是脑袋疼,那怎么突然就变了性子?

她在心中想了又想,这才小心问道:“小姐,你当时在皇宫中消失了,到底去了哪里?又见了何人啊?粽子没找到你,都急哭了,眼睛哭得跟核桃一样。

您说惹了个不能得罪的贵人?难道就是您消失的时候在皇宫遇见的人?他到底是何人啊?您可认识?”

月乐笙忽而怔住了,抓住她话中的意思,疑惑道:“难道我不是和祖母一起回来的吗?真的是被别人送回来的?”

青团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是啊,贤妃娘娘说你睡着了,找人将你先行送回了府中,我们回来的时候,小姐已经躺在床上了。”

月乐笙一听这话,眼珠子迅速转了一圈,心有疑惑,“贤妃娘娘?你是说,是姑母派人将我送回府中的?”

青团再次点了点头,“我当时还疑惑呢,既然是睡着了,为何不跟我们一起回来?而且,小姐明明是去了御花园,又怎会睡在贤妃娘娘那里呢?莫不是小姐遇到了贤妃娘娘的人?”

贤妃娘娘的人?

月乐笙眉头深锁,脑子转的飞快,难道今日遇到的妖孽男人就是肃王?!

且不说他衣着华贵,能在皇宫中随意休息的人,定不会是一般人啊。

再者,在皇宫中可以随意进出的成年皇子,除了太子和成王,也就他一个了。

太子早已成家立业,住在太子府,自然不可能穿成那样在宫里溜达,至于成王,那天已经见过面了,可直接排除。

从外貌上看,那男人长得那般娇弱,脸色略白,一看就是久病缠身之人,而传言说肃王自幼体弱多病。

月乐笙心中暗忖,如今连姑母都出面维护他,所有这一切联系在一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妖孽男人就是肃王君淑尤!

她越想越心惊,听青团这般说,十有八九就是妖孽男把她送回来的,根本不是贤妃娘娘。

这下才是真的完了,她不过是扰了他的休息,都被揪着欺负一番。

按照那妖孽男睚眦必报的性子,她如今亲了他一下,他又怎会轻易放过自己呢?

最主要的是,还被他看到了最不该看到的一幕,说好的高冷嫡小姐呢?呜呜呜,一颗颤抖的小心肝越来越凉。

月乐笙将脑袋磕在被子上,像一尾活虾般,左右扭着身体,嘴中哀鸣不断,“呜呜呜,这下是真的完了!”

青团看着抱着被子来回滚做一团的月乐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里忍不住腹诽,这真的是我家小姐吗?确定不是个疯子?

她嘴角微微抽着,竟有些无可奈何,不知该拿这个有些疯癫的小姐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夫人一声?

小姐自从病好之后就一直疯疯癫癫的,行为举止怪异,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听不懂,好可怕啊。

月乐笙完全无视了青团诡异的眼神,只不断地翻滚着,哀嚎着,突然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又蹭地一下坐起身来,“青团,粽子,快伺候我更衣,我要去君兰院一趟。”

明天就是下葬的最后一天了,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万府,万如意的手中可还抓着证物呢!

月乐笙带着两个丫鬟,一边往君兰院走,一边寻思着该如何跟月元风夫妇俩说这事。

跟万如意之间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怎么可能突然提出要去吊唁呢?

如今时间紧急,只能先想个理由搪塞一下了,先出了府再说。

月乐笙打定了主意,见到月元风夫妇后,先是问了安,然后便扑到程素衣怀里,开始撒娇,“爹爹,娘亲,明天我想出府一趟,听说明日是如意楼出新菜品的日子,女儿真的很想去见识一下。

我知道大家闺秀不能随意抛头露面,不过,爹爹娘亲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别人发现我的身份的。”

月元风和程素衣对视一眼,他们自然知道,女儿对美食向来是如痴如醉,以前也去过如意楼,到是没有多想,遂点头说道:“嗯,那你小心一些,多带些人过去,务必要护你周全。”

月乐笙使劲地点了点头,“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爹爹和娘亲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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