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毓神情有些复杂,心里更是疑惑不断,不过他也太降低格调了吧?明明拥有这么一家酒楼,每天躺着就可以收大钱,为什么还要劳心劳力地去做个掌厨呢?
难道江如宴对做美食是真爱?以至于每天待在后厨,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大厨?
江如宴看到她探究的眼神,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非常自然地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
魏灵毓要暴走了,江掌厨,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平淡地讲出如此劲爆的事情好吗?好歹给点表情啊。
哎,果然猜中了,算啊,不管他是口福斋的掌厨,还是幕后大老板,貌似跟自己都没多大关系,了解这么清楚干嘛。
魏灵毓感觉自己偏离话题许久,是时候走回正轨了。
她对着江如宴浅浅一笑,“江掌厨,你看这天色也不太早了,我也该回府了,就不跟你多聊了哈,咱们有缘,下次见面再聊。”
江如宴见她扭头就欲离开,想都未想,一伸手就拎住了她的衣服领子,就好似提溜着一只小奶猫。
魏灵毓脚步还未迈出去,突然感觉有些离开地面,咦?我怎么突然飞起来了?
她低头看了看地面,发现不远处有一只红色的苹果,眉头微皱,那个苹果看着好生熟悉啊,好像刚刚差点摔倒的时候,就是踩到了它!
魏灵毓脑子里飞速转过几个弯,这苹果哪里来的?不会是下人匆忙间路过掉的吧?毕竟今天办酒宴,还是挺忙的。
她想了好大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衣服领子被人拽住了。
魏灵毓挣扎了两下,又不好发作,只低声说道:“江掌厨,你的手是不是放错地方了?我现在要回府了,你拎着我衣服领子干嘛?”
我又不是你家的猫,想拎就拎啊。
可是不对啊,我明明是个练武的,为什么连他这个厨子都挣脱不开?这要是让祖父知道了,不得拍死我。
魏灵毓心中惊疑,又偷偷在手上灌输了些气力,可依然挣脱不开,就好似藤上结的瓜,被死死地吊住了,总觉得有一股巧劲左右着她的身体。
江如宴看着她偷偷挣扎的小模样,心底生起一丝喜悦,他好似逗猫一般,故意拿捏着她。
直到她的小脸通红,有些急了,才悄悄松开了手,开口道:“中秋的时候,口福斋新推出了花仁月饼。”
花仁月饼?所以呢?这是在邀请我去口福斋吃月饼吗?你以为我是那种人吗?
魏灵毓正要开口拒绝,江如宴故而缓缓说道:“花仁月饼是口福斋最新推出的一款月饼,先用飞面拌生猪油子,作酥为皮,揉成数个圆团。
再取松仁、核桃仁、瓜子仁为细末,微加冰糖和猪油作馅。最后裁如碗大,以手捏出四边花样,用火盆两个,上下覆而炙之,片刻即成。
做成之后,含之入口即化,甘而不腻,松而不滞。”
江掌厨,你说这么详细也没毛线用啊,根本就是对牛弹琴,我只是个吃货,完全不会做啊。
听他说完这段话,魏灵毓的脑子里莫名冒出这么个念头,江如宴居然一次性说了那么多话!
看来也就只有说到菜品的时候,他才会这么的不吝惜言辞啊。
原本只是听到花仁月饼的名字,并没有那么的非吃不可,可如今听他说完,怎么感觉肚子里的馋虫都要跑出来了?
作孽哟,我不是这种吃货人设啊,为什么对他的话完全没有抵抗力?我到底是对这个美人没有抵抗力呢?还是对美人做的美食没有抵抗力呢?这是个问题。
魏灵毓想了想,最后还是馋虫战胜了理智,反正都是要用午饭的,干脆去口福斋搓一顿吧。
再说了,如今知道江如宴是幕后大老板,也不怕把他吃穷了。既然人家大老板都亲自开口邀请了,也没必要再矫情。
想到这里,魏灵毓笑颜如花,对着他眨巴眨巴杏眼,“既然江掌厨极力相邀,也没有拒绝的道理,那就勉为其难地去一趟吧。”
江如宴听她这般说,嘴角轻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非常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大门口走去。
魏灵毓傻呆呆地跟着他往外走,心里还在纠结着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拉着我走?我又不是小孩子,又不会迷路。
再说了,这样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多不好啊,尤其是今日月府办喜事,人来人往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碰到个熟人。
咦?说起月府前来赴宴的人,为什么两人在这里站了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没看到?难道大家都故意绕开了?
就这般天马行空的想着,等她想起男女授受不亲,想要跟江如宴保持距离的时候,两人已经出了月府大门,到了一辆马车跟前了。
魏灵毓看着面前的马车,还有两个有些面熟的小厮,才反应过来。她的眉头皱了皱,疑惑道:“江掌厨,你不是说来送十二皇子的吗?你就这样直接走好,也不用等他了吗?这样做合适吗?”
江如宴眼眸微暗,轻轻吐出两个字,“合适。”
说罢,将她拦腰一抱,径直塞进了马车里,魏灵毓的惊呼渐渐被掩埋在达达的马蹄声里。
国舅府,书房。
沈奕鸣走进国舅府的大门,因为在月府发生的事儿,整个人看上去都没什么精神,甚至走路的时候都没有抬头。
眼看着就要穿过月洞门,却突然撞上了什么,他身形一晃,往后退了一步,才稍稍站稳。
沈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