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月乐笙就欲将紫砂壶砸到那乌黑的脑袋上,却在将要砸上去的时候,突然刹住了手。
只因为她看到了一张妖孽的脸,额,还是个熟悉的妖孽脸,居然是君淑尤!
月乐笙心下先是一惊,转而一怒,我就说白天的时候他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感情是已经想好了要晚上来爬床,额不,来爬窗!
特么的,我真是个乌鸦嘴啊,乌鸦嘴,想什么就来什么。
月乐笙及时将手中的紫砂壶收到身后,仍旧是一脸警惕,小心问道:“王爷,你大半夜的不在府里睡觉,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君淑尤早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她手上的杀伤性武器,却依旧是信心满满,谅她也不敢砸下来,那可是谋杀亲夫的重罪。
他脚一抬,动作十分迅速地翻了进来,一条大长腿还好巧不巧地碰到了窗框,一看就是初犯,想来以前还没做过这种事,明显的不熟悉。
月乐笙耳朵里听到清脆的碰撞声,又眼尖地看到他眉头微皱,心里忍不住笑出来,还自娱自乐地编了首打油诗。
王爷半夜来爬墙,可惜天光不够亮,一不小心就撞了窗。
啊哈哈,真是苍天有眼,让你做坏事,且看苍天饶过谁。
君淑尤眉头皱了一下,便迅速地恢复了正常神色,淡然自若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悠悠说道:“今日王妃及笄,这种重要的日子,本王怎能不亲自来祝贺一下。
白天人太多,都没跟王妃说上一句话,只能晚上勉强抽空过来了,要知道,本王也是日理万机的人。”
勉强?哎呦喂,你可真够勉强的,那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月乐笙见他一副施舍的模样,潜台词分明就是,本王很忙,抽空来看你,你就感激涕零吧,还在这里废什么话。
可她又不能怼回去,都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白天收了他那么份大礼,怎么能就这样把他轰出去呢?
好吧,看在那些衣服、发簪和珍珠的份上,就暂且不跟他计较了。
月乐笙见他轻车熟路地在梨花木桌前坐下,连忙小碎步走过去,两人互看一眼,开启了尬聊模式。
“王爷,大半夜的过来,渴不渴呀?要不要给你倒杯水?你看,我都把水壶拿在手上了呢。”
月乐笙立刻化身狗腿子,小心地在旁边伺候着。
君淑尤看了看她手上的紫砂壶,眉毛轻挑,十分嫌弃地回了一句,“本王不渴,我又不是来喝茶的。”
本王那么金尊玉贵的人,也不知道那小破壶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茶,哼。
月乐笙将手中的紫砂壶捏了捏,恨不能直接甩他脸上,内心斗争了一会儿,还是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她又怎会看不出他眼里的嫌弃之色,哼,爱喝不喝,不喝拉倒,难道还求着你喝不成。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极认真地捏起一块糕点递了过去,浓长的眼睫好似一把小扇子上下扇了扇,有些讨好地说道:“王爷,既然您不渴,要不吃块糕点?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花盏龙眼,要不要尝一尝?”
花盏龙眼?君淑尤薄唇微张,原本想要一口拒绝的,毕竟他是一点也不饿。
但听到她说是亲手做的,嘴唇蠕了蠕,犹豫了好大一会儿,还是接了过去。
他将那块糕点捏在指尖,嗯,看着还挺有食欲的,那就勉为其难地吃一口吧。
君淑尤这般想着,将糕点放在口中,轻轻地咬了一小块,眼底流光一闪。
但又怕她看到,只扭过头,似乎十分不情愿地给了句评价,“嗯,味道还可以。”
就只是还可以?丫的,赶紧给我还回来,这可是老娘花了好几个时辰才做成的。
月乐笙趁着他不注意,白眼一翻,又是把那股气生生压了下去。
好吧,你傲娇,你厉害。老娘气度大,不跟你一般见识。
眼见着他已经把一块糕点吃完,月乐笙撇了撇嘴,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待他终于把脸扭了回来,月乐笙才笑嘻嘻地说道:“既然王爷已经吃过糕点了,又不是很渴,那咱们换个话题怎么样?
我只想冒昧地问一句,王爷,有什么话,您完全可以明日再说啊,为何非要今晚过来?
您看外面更深露重的,万一伤了您的玉体,可如何是好啊?我实在是惶恐。”
君淑尤透过小窗看向外面,依旧是一脸淡然,整个人都笼着一层玉似的光华,声音带着些夜色的寒凉,“本王发现今晚月色甚好,特来此赏月。”
月乐笙原本站在他不远处,闻言差点一个趔趄摔到地上,特么的,大半夜的来翻窗,就是为了赏月,骗鬼呢?
半夜说鬼话,信不信打死你?
月乐笙站直身体,将眼底的轻嘲收敛,认真说道:“王爷,您说话真是有雅趣,月亮左右就这么一个,难不成跟王府相比,在我们府上看起来更亮更圆?
王爷,实不相瞒,我觉得无论在哪里赏月其实都是一样的,您回去看也是这般美。”
月乐笙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牢牢坐住的身子,怎么看,都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君淑尤这是打算赏一晚上的月亮吗?那我还怎么睡觉啊!
您还是赶紧回去,早点洗洗睡吧,可别折腾人了。
君淑尤好整以暇地抬头看她,见她抓耳挠腮的模样,眼中隐隐有月之光华,带着一丝笑意,“王妃此言差矣,王府虽然也能看到这般美的月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