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朱晓彤,谁更漂亮?”田小麦双手奉上了一道送命题。
“你漂亮!”夏明苏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太容易了,毫无难度。他不仅能快速地回答这个问题,还能预测到后面接二连三的问题。
“有多漂亮?”果然,田小麦的第二个问题恰好被夏明苏猜到了。
答案早已有所准备,夏明苏张口就来,“玉指纤纤,春笋朱唇,点点含香,未曾窗下试新装,好似嫦娥模样。”
“贫嘴,哪里偷来的词儿?”田小麦有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珍惜的那种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夏明苏则一脸傲娇:“不告诉你!”
田小麦看向夏明苏,“不对!”
“哪里不对?”
田小麦把自己的手举起来,对着太阳照了照,“我现在哪里还有纤纤玉指了啊!明明变成大猪蹄子了。”
夏明苏把田小麦举起来的手握进自己的手心里,不容反驳地说道:“它在我心里就是纤纤玉指,回去我给你配点草药,你每天睡觉之前抹一抹,会把小手养好的。”
“会有用吗?”说实话,她还是挺期待疗效的。
“试试呗。”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用呢。
田小麦扬起笑脸,“试试就试试吧,反正已经这样了。”
**
千里及到底还是被调了回去,大家之前都预想到了。只是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每个人心里还是都不怎么好接受。
从年初开始,就多次召开了生产队长以上的干部会议和社员大会,反反复复地讨论是否可以承包荒山?如何承包荒山?怎么管理?谁来管理?资源怎么分配等等问题。
那些怕被扣上“走资本主义道路”帽子的人,一直都在找千里及的麻烦。
虽然承包者是夏明苏和田小麦,但作为下来调查的工作小组组长,千里及不但没有找出他们的问题,反倒一直支持着他们勇敢创新,敢于承担风险的举动。
千里及一次次撰写文章发表在全国各大报纸上,与各路专家唇枪舌战。从承包的性质,到雇工是否存在剥削;从管理体质,到承包个例是否值得推广等各种角度来辨别、分析。
夏明苏和田小麦之所以能够踏实、安心地带领大家在后方开垦劳作,都是因为有千里及在前面替他们遮风挡雨。
他们舍不得这样一位好同志的离开。虽然千里及并不需要留在竹溪村,就算是回到他原来的工作岗位上一样可以为他们发声,为他们争取最大的利益和宽松的环境。
可离别,还是如此令人伤感。
田小麦红了眼眶,她知道,如果没有千千万万个千里及这样的斗士,未来的道路会更加的难走,经济发展会进行得更加的缓慢。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你们别搞得跟送葬似的。”千里及难得开一次玩笑,结果一开口却先把江淼淼给惹哭了。
“小江,怎么回事儿?大小伙子,掉眼泪多难看。”千里及拍拍他的肩膀,嘱咐道:“你身强体壮的,多替明苏和小麦分担一点儿。再有,你替我盯着点儿他们,随时给我打小报告。我办公室的电话你记住了吧?一周至少给我打一次电话,汇报工作要事无巨细啊!”
江淼淼抹了一把脸,“知道了!”
千里及把夏明苏单独拉到一边,说了一会儿悄悄话。
“明苏啊,你跟朱泰一块儿办制药厂,其实我是持反对意见的。既然你们已经签好了合同,我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不过——”
千里及顿了顿,望着远处的山脊,接着说道:“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儿,朱泰是个犯过罪的人,而且还不是小罪。现在法制越来越健全,不比动乱的时候了,杀人是要偿命的。他现在想洗白自己,想法挺好,但是能成功金盆洗手的人,太少了。况且一个人的秉性不会改变,只是目前还没有碰到特别的事情激发出他黑暗狠厉的一面罢了。你小心一点,别被牵扯到里面。经济发展是大趋势,多赚点钱把日子过好了,这个想法儿是没错,但钱也是赚不完的,更要赚得踏实。你现在所有冒的风险,不是你一个人的,更是你和小麦两个人的。若是你出了事儿,也就是她出了事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夏明苏认认真真地将千里及的话铭记在了心里。
“明白就好。”千里及是烈士的后代,他心中有一种使命感,有些事情,他不可能视而不见,但他也不想伤及无辜。
已经对夏明苏做了提点,希望年轻人能把他的话听进去吧。
千里及被众人送到了村口,“都别送了,回去吧!等公路修完,交通就方便了,半天就能来回一趟,到时候我会过来监督你们工作的。”
邹平作为调查小组的组员,也一并离开了。
他来往各地比较频繁,即使回到县民兵队,也会隔三差五地回来一趟,所以离别的意味儿就淡了不少。
“回去之后,天天能盯着你弟弟了,他一有动静,我就通知你哈!”夏鹏凑到夏明苏身边低声说道。
夏鹏是县民兵大队副队长,正好管着邹平。
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邹平也方便监视夏鹏的一举一动。
“我懒得管他。”一提到夏鹏,夏明苏就头疼的慌。
邹平一脸认真地说道:“懒得管,也得防着点儿啊!搅屎棍子最难搞了,一不小心能把所有沾包的人全都搞臭。”
话是说得没错,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摊上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