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难说,她兴许为了方便,压根没想这么多”说到这里,李近山自觉无趣,自己打住了。他方才还说过穆典可鬼蜮伎俩、最会算计,此番又说她疏忽行事,岂非自己打自己的脸。
经两位长辈一点拨,蒋凡也豁然开朗:“那幕后凶手让王子翁把朱陈二人引去议事厅,让千佛裁决,是看准了千佛不在的时机,又笃信四小姐一定会插手此事?”
凌涪点头:“四小姐一旦插手,想撇清就难了。”
厅中有小片刻安静。
在坐都是心思聪慧之人,话已点明到这种地步,略一思索,便能转过弯来。
官诗贝叹道:“好重的机心!好毒的计策!”
“是啊。”黎亭叹息道:“纵然指向太明,惹人怀疑,但只要死了人,死的人足够多,谁还会管得了这么多。那些本就被挑得对四小姐心生不满之人,也乐得接受这个真相……此人真的是把人心都算透彻了。”
“指向明白,不一定就不是真相。”苏鸿遇冷冷开腔:“常公子既然看得这么明白,豫于未发,为何对下毒之事视而不见,连累这么多人无辜受难,却来做这事后诸葛?”
凌涪道:“还请苏大人慎言,我家公子何时说过,他知下毒之事却视而不见?”
“我的确知道王子翁在药材里做了手脚。”
常千佛说道:“被王子翁搀了褐鳞蕨的那箱贯仲,当天晚上我便派人取出来了。温家别院里之所以会有这么多人同时中毒,被太医院断定是中了褐鳞蕨之毒,是因为我改了太医院的药子,又在里面添了一味褐鳞蕨。”
“你混账!”苏鸿遇勃然大怒,拍桌立起:“你是个大夫,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