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格首饰,在徐攸南那里。”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金雁尘淡淡说道:“你自去跟他取”
果不其然,金雁尘是不会想到买这些东西的,只有徐攸南才能猜透女人的心思。
云央想到了那支令自己宝贝了一些时的红宝石金钗,心下略有些失落,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欠身,笑容得体道:“多谢圣主。”
掩门去了。
金雁尘召人商量要事时,烟茗等人是不得靠近书房的。
烟茗早已习惯了的,轻岫却有些愤愤不平意:若是瞿涯,班德鲁等人也就罢了,云央身份也不见得比她贵到哪里去,她凭什么就单独去得?
她手里拿着一块湿抹布,心不在焉地抹着隔断上的灰,觑眼见云央抱着一个漆面精美的盒子从书房里走出来,粉面晕透,心中霎时里像有乱刀子扎下,眼中锐箭乱射,满是恨然意。
“一个死了丈夫的残花败柳而已,得意什么?”
自从察觉到烟茗对自己的冷淡以后,轻岫索性也不伪装了,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也都不避讳烟茗。
她故意抬高嗓子,恶毒地说道:“还真以为自己是二八年龄的黄花闺女呢,装什么羞涩。”
烟茗看了云央一眼,见她默默深低着头,一语不发,不由得有些愧疚。
轻岫渗入苏家,打探到有关墨香的情报,兼陷害苏鸿遇有功,得了大大的嘉赏。又被徐攸南看中天赋,收编进“随风潜入夜”,不再是个如她一般的粗使丫鬟,待她态度便也张狂起来。
烟茗有心替云央解围一句,却也实在招惹轻岫不起。
谁都没看到,默默低头走过的云央,嘴角极快地闪过一抹冷笑。
轻岫之蠢,更甚于拓跋长柔。
她嫁人是为了金雁尘嫁的,死丈夫也是为了金雁尘死的。轻岫以为拿此事做筏,会让金雁尘嫌弃她是个嫁过人的妇人,这就大错特错了。轻岫骂得越狠,金雁尘就会越感激自己为他的复仇之业作出的牺牲。
徐攸南说得一点没错,要想打败女人,就不要把精力放在与女人的撕扯上。你看远一点,她自相形见绌。
从庭中那个孑然独立的美人身边走过时,云央也没有像轻岫那样出言侮辱和嘲讽她,她目不斜视,像一只高贵的孔雀,从穆月庭身边走了过去。
轻岫也不知道想想,既然院中这个女子是金雁尘最痛恨的仇人的女儿,可为什么金雁尘没有杀了她。
非要傻到去跟穆典可作对这种事,她以后不会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