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宸目光中闪过一丝阴鸷,剜在了虞可卿惨白面容上。只见她唇角抽了抽,却是终究未能道出一个字来。
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帝瑾宸唇角挑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道:
“碎了的酒杯,泼掉的美酒,一如你我的情分,已尽。”
“哈哈,哈哈……”
阴冷的笑声自虞可卿口中传出,犹如地域中女鬼的哀嚎一般。
情分?
虞可卿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咬牙问帝瑾宸道:“你我之间,何曾有过男i女之间的情分?”
在她看来,萧王殿下对季清歌那狐i妖女的情分,是爱情。
她夫君燕王殿下对颜曦芸那妖女的情分,亦是爱情。
那种情分看着温馨,却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看向地毯处的酒杯碎片时,虞可卿锐利的凤眼中,瞬间掠过了一丝落寞。
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来到墙角边,左手拂了拂华服的下摆,虞可卿俯下身去,拾取了一块儿酒杯碎片。问道:“粘上呢,亦不能补救么?”
帝瑾宸摇头,毅然决然的道:“不能。”
“若是臣妾没记错的话,燕王殿下自臣妾嫁进承祥殿后,几乎是每年都在更换卧房吧?”
可是这种怪现象,却在颜曦芸嫁进宫后,就没再发生了。
因为帝瑾宸几乎每晚都在颜曦芸卧房中歇息,哪怕在招亲大会现场,所选下的四位侧妃,也是倍受帝瑾宸冷落的。
虞可卿眼神愤恨的射i在帝瑾宸脸上,冷冷的道:
“能不能还原当初的情分,其实……全在于你的心。”
帝瑾宸唇角翘起的弧度,愈发变得冷冽了几分。
充满了讽刺的笑意,似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剜在了虞可卿心尖儿上。她颤抖的右手捏着碎片,欲将她心中所承受的痛,如数还给带给她刺痛感受的罪魁祸首……”
是帝瑾宸?
还是颜曦芸?
甚至……是季清歌?
无论是谁,此刻出现在虞可卿眼前的人,只有一个帝瑾宸。
她挑衅的眼神射i在帝瑾宸面目森冷的面容上,手里捏着黑釉酒杯的碎片,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凄美弧线,向帝瑾宸喉咙靠近……
却在即将接近他喉咙处时,她却无力的垂下了双手。
微微抬起一双朦胧泪眼,虞可卿哽咽的道:“你为何不躲?阿宸。”
“住口!”
帝瑾宸怒不可遏,厉声道:“阿宸,也是你能叫的?”承祥殿里的女子,只有他爱妃颜曦芸能如此称呼他。
才能显得他与颜曦芸亲i密无间。
虞可卿狠狠的抬起右手,举着酒杯碎片问帝瑾宸道:“为何她一个风i尘i女子都叫得,而我这个燕王妃,却叫不得?”
难不成在帝瑾宸的眼里,她一个堂堂的太尉府大小姐,还不如一个曾经在锦云阁卖艺的歌女么?
“委身与锦云阁卖艺,实乃曦芸为生活所迫。可她洁身自好,这点,本王比谁都明了。”
帝瑾宸眼中划过一丝愤恨,沉声道。
虞可卿伸手指了指自个儿的鼻尖,锐利目光剜在帝瑾宸脸上,冷冷的道:“难道在这承祥殿的女子们,只有她颜曦芸是完i璧之i身么?”
仅凭这一牵强的理由,就让颜曦芸夺走她正宫燕王妃之位的话,是难以令她诚服的。
要知道,她之前所努力的种种。皆是为了能与帝瑾宸一同步入大玥宫,接受天子为他们准备的册封大典。
让在朝的文武百官都知道,当今皇太子的太子妃,是出自虞太尉府的嫡女。
可虞可卿哪儿会料到,她这愿望都还没实现呢,就让颜曦芸那个妖女来给她搅黄了。
还未出阁时,虞可卿就听到她那位权倾朝野的太尉父亲说过,“可卿,燕王可是圣上最器重的皇长子,等你一嫁进承祥殿,必然贵不可言。”
听她父亲那么一讲,她也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嫁进承祥殿后,虞可卿是非常中意燕王殿下的。那时的他们,聚少离多。
她虽然理解燕王殿下的忙碌,却还是会在某些孤寂的夜晚,前去翠薇殿跟庞妃诉苦。因为她都听她兄长说了,燕王在皇城的郊外,有一处豪华的府邸。
是专供燕王殿下的意中人居住的。
庞妃那般八面玲珑的妇人,自是没跟虞可卿透露过只字片语。只是劝虞可卿道:“燕王殿下未必是对你推诿,不与你亲近。而是他身在北疆,为战事而忙。
你身为他的王妃,应该多支持他。”
来日方长的道理,虞可卿懂。
但凡是虞可卿跟帝瑾宸提出过的要求,只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的事,他都是极力满足她愿望的。
正因为如此,她兄长虞可天才能因为她的关系,而得到燕王殿下的提携。
仕途坦荡。
可是那种有求必应的日子,毕竟没持续多久,就结束了。
在结束之时,帝瑾宸露出鄙夷的笑意,冷冷的告诉虞可卿道:“你我之间的关系,始于此,也将终于此。
往后无论我会中意谁,你都不再有怨言。
这些,可是你在入承祥殿之初,本王就跟你坦言过的。”
“哼,夫君。别以为臣妾真的傻,不知你在郊外府邸有一位外室。”虞可卿弯了弯狭长的锐利眼眸,冷冷的道:
“臣妾都无法留住的男子,又岂能甘心拱手让与他人?若不是她死,便是臣妾亡!”
“要死,只能是你死。”
帝瑾宸冷哼一声,眼底闪过的冰寒光芒,如同两把寒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