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季清歌回答,帝瑾轩的一袭白影就跃至了古树上。
季清歌娇柔的身躯,被帝瑾轩强势拽入了他温暖怀抱中。他以下巴轻轻蹭着她额头,问道:“说,你躲着本王,在暗自思念着谁?”
“思念夫君你啊。”
除了她家帝债主爷,她还能想谁?
“狡辩。”
帝瑾轩眼神疑惑的看向景宁街所在的方向,问道:“若是想本王,倒也不必费如此大的周折了。你属猴么,这般爱上树?”
季清歌微微摇头,调侃帝瑾轩道:“不,我属猫。”
“是说你那般爱吃鱼呢。”唇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帝瑾轩凑近了季清歌耳边,问道:
“小妖女。你近日来,脾气倒是见长啊?动不动就往古树上躲,当本王治不了你?”
“哪儿躲啊?”
季清歌一脸尴尬,低沉的声音说道:“近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烦心事。季清灵那边的,迷谷那边的。
以及……婉凝妹妹那儿的。”
季墨初是下葬了,暂时与她没多少关系了。可婉凝妹妹却是因为救她,才在迷谷深潭边的地下密室中,为她挡了抹毒飞刀的。
那份情义,可让她如何报答?
婉凝妹妹在昏迷期间,所呼唤过的名字,所说过的肺腑之言。又如何能让她权当没听见,假装不知道呢?
凝视着帝瑾轩的眼眸里,流露出了无限难舍。
季清歌心想,如果此时躺在病榻上的人是她,而不是汐瑶郡主的话。那守候在她病榻前的人,一定会是她家帝债主爷。
而不会像汐瑶郡主那样,从昏迷到醒来,都是在呼唤着“三哥”的。只是待汐瑶郡主彻底清醒之后,便又陷入了另一种尴尬与迷茫之中。
因为汐瑶郡主看清了,一直守候在她病榻前照顾她的人,是季清歌。
“三嫂,你别多心。”
云婉凝羞怯的眼神躲避着季清歌,尴尬的勾了勾唇,致歉。
将为云婉凝扎过针的金针放回之后,季清歌小心的端起她亲自煎的汤药,喂给云婉凝喝。
“都是我不好,三嫂,我不该……提他。”
都把药碗送至云婉凝唇边了,云婉凝都不喝,却还在执著的为季清歌解释着。
“婉凝妹妹,你在迷谷深潭边的密室里舍命救我的大恩,我此生都无以为报了。你若不好好吃药,可如何解毒?
不能为你解毒,可让我如何面对他,面对母后?
更让我如何面对你?”
季清歌扪心自问,她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可是在前一刻,当她在云婉凝的奢华卧房中,听到云婉凝呼唤起了“三哥”时,她的心乱了。
真的心乱如麻了。
那帝债主爷可是她的夫君啊。就算她是占用了原主季清歌的身躯,才有幸成为萧王妃的。
可帝瑾轩爱着的,却是完整的她啊。自然,也包括她这位穿越女子的灵魂啦。
“三嫂,救你,是婉凝应该做的。”
云婉凝的声音,婉转,却不似从前那般欢快了。季清歌完全听的出,云婉凝的心情很低落。
同样身为女子,又同样深爱着熙玥皇朝的战神,萧王殿下。
有了这层关系,就让季清歌对云婉凝的情感,变得较为复杂了。扪心自问,她自始至终都未恨过云婉凝这个情敌。
因为云婉凝确实是可爱的人。
“三嫂,你若是介意我叫了他。那你就打我,或者是骂我吧。尽管婉凝知道,三嫂知书达理,是不会随意打骂谁的。”
云婉凝唇角勾勒出一抹酸涩的弧度,尴尬的道。
“好妹妹,快服药。不然等药一凉,三嫂又得去重新煎了。”季清歌坐在床沿,扶起面色苍白的云婉凝,劝道。
“嗯。”
伸手拿出搁放在枕边的丝帕,云婉凝接过药碗,服下了解药后。说道:“三嫂,不知在你眼中,婉凝是什么样儿的?
其实在婉凝眼中,三嫂是勇敢且善良的女子。”
“婉凝妹妹在我心中,是完美的女神。”为了让云婉凝不迷糊,季清歌就耐心的跟对方解释了一番,何为女神。
“哪儿有三嫂说的那般好。”
云婉凝浅浅一笑,说道:“其实在好多时候,我对三嫂的羡慕之情,是多于嫉妒之心的。”
“妹妹还真是诚实。”
瞧着云婉凝那张惨白无华的脸,倒让季清歌在心里忍不住为她心疼了。她接过药碗,放在了床前木桌上。
开门吩咐婢女,打盆洗脸水来。
在婢女打来了洗脸水后,季清歌倒入解药粉在其中。嗅着药粉的馨香味儿,她柳眉轻扬,对云婉凝说道:
“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是该见见你三哥和四哥了。”
所幸刀伤在肋骨,而不在离那根肋骨较近的心脏。要不,云婉凝若是为她出了什么闪失,可让她如何面对帝瑾轩?
毕竟在正月初二的那晚,帝瑾轩在叶府接走她后,就径直带她回了郊外的府邸。前往西山迷谷解救无辜的百姓们时,帝瑾轩并未带她。
而是她自己在尾随了他们出门之后,才悄悄的寻找到西山迷谷的深潭边的。
只待白语倩和云婉凝等人,站到了一块石板旁,季清歌才奔跑着上前,说道:“还有我。”
“清歌,休要胡闹。”
在她赶到帝瑾轩身边时,他攥紧她手腕,摇头说道。
掏出藏在衣袖中的其中一包解药粉,季清歌浅浅一笑。道:“我有备而来,才没胡闹。”
如此,帝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