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俊峰一听,慌忙伸出手,攥紧了帝媛汐的手腕。关切道:“阿媛,你要回哪儿?带我可好?”
那时的他,只想时时刻刻都在阿媛身边。
可她毕竟不是平凡的女子,而是先帝爷的掌上明珠,皇室里的嫡长公主。
“我还能回哪儿?”
帝媛汐委屈巴巴的眼神儿看着司空俊峰,低声说道:“除了皇宫,我似乎也无处可去了。”
司空俊峰最怕的,就是阿媛回宫。
因为皇宫戒备森严,处处都有禁军把守着。连他这种皇亲国戚送阿媛回宫,也只能在皇宫的北门外止步。
司空俊峰心中所怕的,所恨的,莫过于皇宫北门的那道厚重的大门了。
一道门,能将他心爱的阿媛关在宫中。而他,却只能避让到北门外的一棵古树下,望着阿媛被一行禁军们簇拥着,渐行渐远的身影。
她的身影,很是飘逸。同如今的季清歌一样,有着一种仙气。
正因为司空幽怜问过他一句:“父亲,你若是能忍住自个儿的心,不爱琳悦长公主的话。那么,你就阻止孩儿,不许孩儿心仪着季清歌。”
他不能。
所以,他也管不了太多了。
总之,他家怜儿行事自有分寸。怜儿是阿媛教养的,他在这些方面,对怜儿还算是比较放心的。
站在祁嘉山i山岗的司空俊峰,在瞧着齐军将士们搭建好牛皮大帐后,才对站在他身边的司空幽怜说道:
“怜儿,你去看看,她好些没?”
“父亲。”
司空幽怜收回了停留在季清歌身影处的视线,低声说道:“好。”
“行军在外,并没有多的大帐。要不,你去为父营帐中,把你的那间,让与她?”
这一回,司空俊峰口中的“她”,是指的季清歌。
“母亲在清晨,找过怜儿。她说,请怜儿行事注意分寸。还说,她也会告诫萧王妃,恪守i妇i道。”
司空幽怜这话,是有意说给司空俊峰听的。毕竟,他已经打听到,他母亲为难过季清歌了。
他与季清歌之间,并没有逾越的行为发生。可他母亲,却仍然对季清歌充满了敌意。
“这是为父的错。为父这些年来,没有把一个丈夫该有的爱,给她。
对她,是亲人间的关怀,将士间的关心。”
司空幽怜眼底掠过一丝暗淡,道:“父亲,这些话,我们还是回帐内谈吧?”
“也好。”
司空俊峰转身,行至了大帐的入口处。对站在门口的贴身随从说道:“本将军与少将军有要事相商,任何人,不得入内!”
“遵命!”
“是,将军大人。”
随从毕恭毕敬的,为司空俊峰掀开了,进入大帐的帘子。抬起右手道:
“请!”
司空俊峰微微颔首,走进了大帐之中。
他坐到了铺了地毯的地面儿上时,才招呼司空幽怜,“进来,怜儿。”
司空幽怜淡淡的应了声儿,又朝站在树下的季清歌那边,瞧了瞧。
幽幽月光,洒在季清歌穿着的银白色铠甲上。那身儿铠甲穿在她身上,竟能穿出他表姑年轻时的神韵来。
纤瘦的身影,气质优雅如兰。
带着肃杀冰冷气息的铠甲穿在季清歌身上,不仅能将她曼妙的身姿,衬托到完美的无可挑剔。
也能为她增添几分巾帼女子的英气。
只见有位女子走到了季清歌身后,司空幽怜定睛一看,发现那女子正好是他表姑的贴身随从:
荀雯婧。
那荀雯婧对季清歌行礼之后,说了几句,便带着季清歌一道,往他母亲和他表姑的牛皮大帐处走去。
司空幽怜放心的笑笑,转身,走进了他父亲的大帐中。
他刚准备脱鞋,再踩他父亲营帐内的地毯的。却听到他父亲说道:“不必了,快来,陪为父说说话。”
司空俊峰端起了小木凳上的茶壶,为司空幽怜倒了杯茶水。
父子两人,围着小木凳,相对而坐。
所谓的坐,也只是在地毯上盘腿而坐。司空幽怜听季清歌说过,说这种坐法,不宜时间过长。
否则,会影响到身体的血液循环,还是随意坐坐,便好。
司空幽怜坚持了不足一刻钟,便说,他要随意坐坐。他父亲也不强求,道:“那你随意。”
“父亲,你是否想问。那晚,孩儿被那个人请进承祥殿,他都说了些甚?”
“他能说甚?”
司空幽怜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道:“他和他父皇当年,如出一辙。做人,做事,一切都先只顾着自个儿。
能伤害至亲,亦能利用友人。”
唇角勾勒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司空俊峰问司空幽怜道:“怜儿,你怎会同他那种人,成为挚友?”
“早年,我跟着表姑长大。能接触到的同龄的男子虽有不少。但能相处着还算融洽的,却不多。
他,算是其中的一位。
若是他没娶亲,也没遇到那位歌女的话。
那他就还是从前的他。”
从前的燕王殿下,是有作为的皇长子。论文治武功,样样皆精。只是,燕王殿下也是位多情的男子。
为了情,燕王殿下几乎迷失了他自己。
司空幽怜轻松的笑笑,说道:“说到情字,谁能逃脱呢?父亲不能,孩儿不能。萧王殿下那位杀伐决断的皇子,亦是不能。
我们不能在专情一事上,对燕王殿下有所苛责。毕竟,他是皇长子,他有他的骄傲。
可他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