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二夫人便将明程往外面推,说在娘家待了一夜已是不合礼法,让她赶紧回王府,向豫王殿下赔罪。
明程拗不过她,只好采用缓兵之计,说陪她用完午膳再走,结果用完午膳,明程便说头晕,想午睡一下再启程,最后左拖右拖,竟也拖到了晚膳。
“这下,没有什么理由和借口了吧,总该可以回府了吧。”
二夫人笑了笑,替她收拾随身物品,见她有些失落,便安慰道,“初一已过,十五也快了,你要记得,在王府一切都要谨慎,切不可,咳咳咳—切,咳咳咳”
“娘亲,你没事吧?!”明程赶紧给她倒了杯水,替她拍被顺气,“昨晚我便听见娘亲有些咳嗽,我去帮你找大夫。”
“程儿!”二夫人赶紧拉住她,“我没事,就是前段时间,夜里凉,不小心伤风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伤风?!”明程大惊,“怎么没有人告诉我!娘亲啊!你可知道,你的身体是不能伤风的,万一引起旧病根子,还怎么得了!不行,我去找个大夫来看看。”
“程儿,不用了,豫王殿下已经派人来看过了,开了不少药,我一直在喝了。”
明程一愣,“您是说…允煦他”
“嗯,就是上月十五你刚回府,我便病了,豫王殿下将宫里的太医都请了来。”
“他…请来了太医?”
二夫人感动地点了点头,“不止这样,这半个月,还亲自来府里探望我,甚是细心。”
见明程低着头,似在思索着什么,二夫人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发髻,道,“程儿啊,不管三年前是如何的情境,现在,他怎么说都是你的夫君,对他好点,也对自己好点,不要再执着于过去了。”
明程走的时候,朝二夫人挥手示意,见她虽身子单薄,可气息均匀,面色红润,比之三年前,不知好了多少倍,若是没有他,想来自己的亲娘早就垂死病中了,又哪来现在的母女情深,遥相对望。
“哎?小姐,那个小摊好像在卖刚出炉的云片糕哎!”
凝曲指着前面一个拐角处,惊喜地叫道。
明程顿住脚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炊烟袅袅,香气熏腾。
“殿下可是最喜欢吃云片糕的,每次从岭南新进贡的云片糕,皇上从来都是赏给殿下的!”凝曲见她目光柔软,不像往日的淡漠,便试探性地问道,“也不知道这户人家做的云片糕味道怎么样?要不咱们买一点带回去给殿下尝尝吧!”
明程似没有反应过来,“啊?”
说话之间,已经被凝曲拉了过去,“老板!一份云片糕!”
“好嘞!”那老板很利索地揭开蒸笼,顿时甜味弥漫,诱人味蕾,“姑娘,您拿好嘞!”
明程接过那一包被细红绳和黄宣纸包好的东西,低着头看了很久,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小姐,想什么呢!”
“没,没有。”明程回神,转头再次望向那个小摊老板,“请问,能否再给我些许糖沙吗?”
“可以可以。”老板很大方地又递给明程一小包糖沙。
凝曲扑哧一笑,“小姐居然记得殿下爱吃甜食,我都差点给忘了呢!”
“走吧。”
明程揣着云片糕,和凝曲一起返回停靠马车的地方。
“哎?那,那,那怎么好像是殿下啊!那不是那个靖州郡主吗?”凝曲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看得清楚些,随后愤然喝道,“真的是殿下和那个靖州郡主!”
明程一愣,抬眼看向不远处,并肩而行,谈笑风声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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