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
给三号“劳主”做全面检查很顺利,最后,就算田医生不乐意,也必须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安晨夕的确是治好了三号“劳主”。
当然,这个时候肯定安晨夕的功劳,仅仅只是当着三号“劳主”和鸠二十三爷的面,不用当着众多人的面,至少颜面上也过得去。
田医生之前说过,只要安晨夕治好了三号“劳主”,他就既往不咎,在三号“劳主”和鸠二十三爷的见证下,田医生也的确“大度”的表示原谅了安晨夕的“冒犯”,田医生这么表态,明面上,不会再为难安晨夕,但暗地里会不会,就另说了。
不过,让众人都没想到的是,田医生在表示原谅了安晨夕的“冒犯”后,竟直言跟鸠二十三爷要人,邀请安晨夕进医务室。
田医生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在场都是人精,也心知肚明,没有拆穿。
无非不过两种可能,一,田医生对安晨夕的冒犯依然怀恨在心,跟鸠二十三爷要人,不过是为了把安晨夕弄到自己身边,想办法处置了,第二种可能,是田医生看上了安晨夕的能力,想把安晨夕要到身边,为自己所用。
不管是哪种可能,要鸠二十三爷舍弃这么一个懂医的人才,鸠二十三爷自然是不乐意的,但若是直言拒绝了田医生,鸠二十三爷又不想正面得罪田医生。
所以,便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安晨夕还是鸠二十三爷管辖下的人,只不过既然田医生开了口,自然不能驳了田医生的邀请,便让安晨夕像其他主事者一样,下午不用再做采摘任务,而是转到医务室工作。
这么做,主要是强调安晨夕还是他鸠二十三爷的人,一来,就算田医生对安晨夕依然怀恨在心,想对安晨夕动手,但看在鸠二十三爷的面下,也不得不收敛收敛,当然,若田医生真的放开了心结,不打算找安晨夕麻烦,那自然更好,二来,鸠二十三爷将安晨夕归纳在了自己名下,要用到安晨夕的时候,自然方便很多。
鸠二十三爷已经退步说这样的话,田医生也不好在说什么,于是,安晨夕终于摆脱了最低等的任务,转到医务室工作,也就意味着,混进了“别墅圈层”,因而,对于这样的安排,安晨夕自然也是欣然接受的。
而彼时,三号“劳主”也已经清楚,救自己的是安晨夕,对安晨夕那是十分感激,加之,安晨夕被安排进医务室后,日后难免还有求到安晨夕的地方,三号“劳主”便在私下里给了安晨夕一个口头承诺,言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尽管开口云云。
这么下来,看上去是皆大欢喜。
一切尘埃落定,离开医务室之前,田医生突然对安晨夕问道,“你之前见过三号劳主这种病症?”
“见过类似的。”安晨夕并没有否定。
“难怪……”田医生欲言又止,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这种病症很少见,你倒是运气好。”
对于田医生这种见过稀少病症是运气好的观点,安晨夕不以为然,毕竟,世界上的稀有病症,代表着人命,犹如当年的sa病毒,真正的医者,没人希望看到稀有病症出现。
安晨夕扯了扯嘴角,“田医生心中不是有数?劳主这种病症就是过敏,只不过这种过敏是个别案例,田医生不过是想再为医学做点贡献,若是田医生出手,哪里轮得到我!”
这话深意重重,表面上,看似在赞赏田医生“舍小取大”的大义,实际上,这话更深处的意思却是表达给鸠二十三爷和三号“劳主”听的。
话中的潜在含义就是,看,明明田医生能救三号“劳主”,但他却留了一手,不想救,而是想着用三号“劳主”的特殊病例来做医学研究。
鸠二十三爷和三号“劳主”哪会听不懂安晨夕话中的潜在之意,鸠二十三爷定力还算好,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但心里,却是将田医生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与此同时,对这位田医生也产生了一些隔阂。
而三号“劳主”则直接青了脸,但田医生身份远高于他,三号“劳主”不好甩脸,只能将这份暗恨压制在了心里。
安晨夕故意在田医生和鸠二十三爷及三号“劳主”之间制造隔阂,目的就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毕竟是得罪过田医生的,进了医务室后,谁知道田医生会不会暗中给她使绊子,所以她得拉人到自己阵营里。
当然,安晨夕这番赞赏的话有夸大的成分,就算田医生真的全力救治,也不见得能救下三号“劳主”,让三号“劳主”过敏的过敏原是她特制的,似花粉,却不是花粉,没有她的独门解药,根本就解不了三号“劳主”的过敏之症。
就算田医生拼上他毕生所学,充其量,也不过是阻止病情恶化,单单就找出真正的过敏原这一项,就田医生现在的医术,不潜心研究十年二十年,根本不行,而且,找出过敏原后,还要配制解药,不是安晨夕看扁田医生,就田医生那自视甚高的水平,实在没那份能耐。
不过,田医生这人呢,没那份能耐,却是心比天高。
所以,若真让田医生碰上稀有病症,那病人,也只有倒霉的份儿。
当然,田医生显然没觉得自己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对于安晨夕话中的影射,田医生并不在意,自然也没留心鸠二十三爷和三号“劳主”的反应。
之后,田医生就医学上的问题跟安晨夕探讨了一番,说是探讨,其实是在暗中考验安晨夕医术是否真如她表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