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能够恁地轻松的说服向来一毛不拔的梁师成等人,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于他们打心里害怕失去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正是因为他们对金人的惧怕,导致他们才愿意放弃这个赚钱的大好机会,要知道,他们旗下的米铺那在东京都是首屈一指的呀!当然,宋朝贵族多不胜数,要算起来,他们在其中也只是占了一小部分而已。
不仅如此,他们其实与李奇都有生意上的合作,对于李奇的赚钱能力,他们有着十分的信任,所以,这里面,也有几分是看在李奇的面子上,他们相信李奇今后能够帮他们赚取更多,何不卖个人情给他了。
三日期限很快就到了。
但是那些商人都没有把李奇的话完完全全的放在心上,不禁是他们,他们的后台同样也是如此,这战又不是第一回打了,多少年来,哪一次打仗,粮价不疯涨,说句夸张点的,此乃上天制定的规则,你李奇想破就能破的了?该怎么卖,还是怎么卖,其余的都好说,但是降价?哼,那是门都没有。
但是,他们还是对李奇有所忌惮,所以,到了这四日,他们都非常非常的紧张,生怕又被李奇给阴了,但是市面上却出奇的风平浪静,当然,这风平浪静只是针对这一件事而言,如今外面的百姓都快将他们这些粮商二十八代祖宗给骂全了。
又过去一日,李奇还是没有动静,那些商人渐渐放下心来,猜想李奇多半是在唬人的。
这日早上。
大殿中,群臣兀自齐齐站立。宋徽宗虽然还是坐在同一张龙椅上,但是显得憔悴许多,一手撑着太阳穴,斜靠在椅子上,双目无神,这几日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个煎熬,每日都是寝食难安啊!
群臣见这皇帝都是如此,也都没有心情开口了。
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李奇忽然站出来,道:“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宋徽宗有气无力的说道:“说。”如今除了李邺去北方谈判的事宜,其余的事,他都没有心情去过问了。
李奇微微颔首,道:“皇上,微臣以为,李给事此去谈判。若能成功。固然最好。可若不成,咱们也不决不能坐以待毙,特别是京师,绝不容有失。如今太尉告假,临走前,曾托微臣代管三衙,所以,微臣建议应当迅速的组织士兵,针对金兵做好一切布防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宋徽宗听得恼火不已,道:“都这时候了。你如今才来跟朕说布防京师,你们三衙早干什么去了,这是当然的呀。你现在速去调遣兵力,保卫京师,以后这等事。你不要再跑来禀告朕,以免误了大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李奇道:“微臣知罪。可是皇上,若是有人阻扰微臣布防,那微臣当如何处理。”
宋徽宗听得都站了起来,咆哮道:“什么?有人阻扰你布防,什么人这么大胆子,现在还有什么比京师的防卫更为的重要,谁若敢阻拦,杀无赦。”
“微臣遵命。”
蔡京、梁师成等人在一旁都看糊涂了,他不是要说粮价的事么,怎地又绕到布防上面去了,这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啊!
宋徽宗心情更差了,不耐烦道:“还有没有事,没事退朝。”
群臣哪里还敢发言。
宋徽宗也不等太监开口了,起身就走了,可见他心情差到了何种地步。
“臣恭送皇上。”
这皇帝都走得没影了,这句迟到的对白才姗姗来迟。
等到蔡京等人反应过来,想找李奇问问,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哪知李奇早走的没影了,不禁让他们大骂,“这小子溜得还快呀!”
翌日。
秋阳高照,在东郊的一方一眼无际的良田中,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耀人眼球,但见那金黄的稻黍,羞涩的垂下了脑袋,惹人喜爱,如今可正是秋收的季节,数十名农夫们正躬身于田间,收割这一季的成果。
咚咚咚!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农夫收割的节奏,他们都抬起头,只见一对禁军冲了过来。
为首一名军官,手执马鞭一指,大声嚷道:“停下来,全部停下来,闲杂人等速速退到一旁,朝廷如今要征收这片田地盖建堡垒。”
这人正是牛皋!
那些农夫都傻了,呆呆的望着牛皋。
牛皋见他们这么不给面子,恼怒道:“谁若再留在此处,休怪不将军不客气。”
那些农夫登时醒悟过来,连家伙都不要了,赶紧跑了出去,这若是他们的田,那当然死都不会走呀,可是他们只是帮人打工的,犯不着为此丢了性命啊!
牛皋大手一挥,道:“给我封了。”
“遵命。”
“等下,等下。”
就在这时候,左边突然跑出四五个人来。为首一人乃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这人一来到牛皋面前,就趾高气昂的问道:“你们是何人?要做甚么?”
“你又是何人?”
“我是管这片田的人。”那人道。
牛皋道:“那正好,我乃侍卫马指挥使,牛皋,现在要征用你这片田地。”
“甚么?征用这田地?这---这是谁说的。”那管事的骇然道。
牛皋道:“本官只是奉命行事,尔等速速退到一旁,否则,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且慢。”
那人拦着牛皋身前,道:“你们这等武夫,可知这田是谁的么?谁若敢动一下试试。”
显然,他并不了解如今的禁军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