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先是让李清照将来到杭州后,所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说一遍,李清照也非常配合,可是当她提到睡圣散时,李奇打断了她的话,“据我所知,这睡圣散知道的人比较少,你又非郎中,怎么会知道这处方?”
李清照道:“我也从一些杂书中看得的。”
“杂书?”
“就是一些地方上的无名书籍。”李清照道:“我夫君常常因头疼或胸口疼,导致难以入睡,有些时候甚至都疼的还大喊大叫,白天又显得萎靡不振,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所以我才想起这种药来,于是我打算去外面问问看。”
李奇道:“那你找到了吗?”
李清照点了下头道:“我在雷家药铺找到了这个处方。”
“是你自己找到的?还是别人介绍的?”
李清照道:“因为以前我夫君就是请雷郎中医治,所以一开始我就是去他的药铺问问,正好他们店里有这个处方。”
“赵明诚吃了这药,可有好转?”
“是,夫君吃后,睡的很好,精神也有了明显的好转,不用再忍受疼痛的折磨。”
李奇点点头道:“你说你曾亲自去寻找这处方中的一种名为山茄花的药材,既然你已经寻得地方卖这种药,为何还要亲自去找药材。”
李清照道:“那是因为我见家中睡圣散已经不多了,于是就想去雷家药铺再买几副来,可是雷郎中说这种睡圣散用的人比较少,而其中的山茄花当地少有,要从广西那边进货,他也是每年的夏季才进一次货,店中存有的已经卖光了,要等夏秋季才有,可是我夫君可不能等那么久。在我从雷郎中口中得知这处方中的其它的药材都有后,就打算亲自去找那山茄花。我去到郊外找了两日,终于找到了,可笑的是。我当时还天真的以为皇天不负苦心人,可没曾想到---唉。”
李奇皱眉道:“在这之前,你可来过杭州?”
李清照道:“来过一次。”
“一次?那你对杭州地理熟悉么?”
“不是很熟。”
“这就奇怪了,即便是雷郎中这种居住在杭州的人都难以找到这一种山茄花,而你一个对杭州不熟悉的女人,仅仅是找了两日就找到了。”
李清照道:“我也是误打误撞,从他人口中询问到的。”
欧阳澈停下了笔,道:“这一点为何上次没有听你说?”
李清照道:“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李奇道:“你是在何处询问到的?又是从何人嘴中得知的。”
李清照道:“我是在南郊二十里以外的一处山脚下,从一个樵夫嘴中得知的。”
“樵夫?”
李奇诧异道:“樵夫怎么可能知道山茄花?”
李清照道:“我前面跟他说山茄花,他并不知道。是我后来形容山茄花的样子,他才明白,他说他曾在那处山东面的一个山坳里见过这种花,于是我赶紧根据那樵夫所言,去到了那山坳。果然那里有着不少山茄花。”
李奇道:“那樵夫长的什么样子?”
李清照道:“他当时带着斗笠和雨衣,我也没有注意,故此并未看清楚。”
“那这樵夫全身上下可有什么特征?”
“没有,就跟普通的樵夫一样。”
李奇轻轻点了下头,又询问道:“根据证人张婆供词,她曾听到你与赵明诚发生争执,你也承认了。当时你是为了什么事与赵明诚发生口角?”
李清照轻轻一叹道:“那是因为家中所剩钱财不多了,而家中又有两个病人,于是我就想变卖一些字画,换得一些钱财应急,可是夫君宁死不肯,还说他宁愿死。也决不会卖了那些字画,他说这些字画若是落到一些不懂珍惜的人手中,只会被糟蹋,还嘱咐我一定要保护好那些字画,为此我们还争执了一番。但是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你---你可以去醉仙山庄拿---借啊。呃...欧阳澈,这句话就不用记了。”
“是,下官知道。”
李清照面色尴尬道:“后来---后来我的确是找到田木匠借了三十贯。”
“是吗?为何我没有听田木匠说起过。”李奇眨了眨眼,心里已然明白,这三十贯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田木匠怎么会跟他说,兴许都不记得了。
李清照道:“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田木匠。”
李奇道:“这你放心,我自会去询问的。”顿了顿,他又问道:“既然你已经采摘到了山茄花回来,为什么不赶紧送到雷郎中那里去,而是选择放在家里?”
李清照道:“我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而雷家药铺又在西城,当时家中就李元香一人在,她还得负责照顾两个病人,而且我夫君的头疼病经常在这时候犯,我心中放心不下,于是就打算明日再送去。”
李奇道:“你回到家就立刻熬药给赵明诚喝?”
李清照道:“我刚回到家,见夫君又开始犯头疼了,于是我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去到厨房熬药。”
“李元香当时不在吗?”
“在。只是因为我知道山茄花是有毒性,所以不敢让李元香熬,一直以来都是我亲自动手,而李元香则是负责刘琴的药和饭菜。”
“刘琴就是赵明诚身边的侍妾?”
“嗯。”
李奇皱了皱眉头道:“那就奇怪了,照这般说来,你应该没有计划下毒毒死赵明诚,而且你既然知道睡圣散是有毒性的,应该也会非常小心才是,而赵明诚中山茄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