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牛皋是非常有军事才能的,甚至可以说是有统帅之才,可惜的是岳飞、韩世忠、吴玠这三人的光芒太耀眼了,将牛皋的光芒给掩盖过去,导致牛皋在军中一直就是不温不火。
这广源一战总算是让牛皋露了一回脸,这第一轮进攻就攻破了广源城。这是何等的厉害啊!
牛皋一入城,就彻底宣告广源州失守。
宋军如同洪水一般涌入了城内。
“但凡门前挂有大红灯笼的,不留屋主。”
进城后,宋军的士官纷纷嚷嚷道。
这宋军的春天终于到来了。
因为平时总是别人跑到大宋的地盘来抢东西,宋军一直都处于被抢的状态,今天终于轮到他们当一回土匪了,那个兴奋劲,根本就停不下来啊!
不免高唱一句,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日。
杀富济贫!
这就是李奇给这场战争的定义。
他还特地吩咐了。一定要在战争进行的过程中,将这些地主土豪官员给杀了,不要给他们投降的机会。
因为宋军要将自己塑造成一支正义之师,虽然这些人都是富豪,但同时也是百姓,别人都投降了,你还杀了他们,那其余百姓见了,肯定会心生害怕。也会更加激发交趾百姓内心的抵触心理。
所以李奇就让士兵们趁乱先将他们杀了,这样就有理由可以找了。
说的难听一点,这就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杀啊!”
广源州内的大街小巷全都是宋军。这些宋军那一见到有灯笼的大屋,就往里面冲,但是他们不跟金军一样,见人就杀。转挑屋主杀,下人若不抵抗就抓起来,至于什么钱财珠宝。全部一扫而空,虽然这是要上缴的,但是不代表他们不可以暗藏一点。
关于这一点,李奇还偷偷吩咐过牛皋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金钱的诱惑,能够让士兵们更加期待战争,更加投入到战争里面去,这是宋兵目前最需要的激情,毕竟如今不是一个太平盛世,一颗求战的心是大宋迫切需要的。
当牛皋入城的同时,李将也去到了南门。
城门都已经打开了,但是李将不肯走呀,目光始终盯着东南面的粮仓方向,心急如焚,嘴里还喃喃自语,“怎么还不烧,怎么还不烧。”
“报!启禀将军,宋军已经控制住了粮仓,我军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为什么牛皋回选择东门,而非西门了,那就是因为粮仓离东门近,他早就吩咐好了,一旦夺下东门,就立刻去占领粮仓,决不能让他们将粮仓给烧了,因为李奇此番南下没有带足够多的粮食,还得以战养战,所以粮草对于宋军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李将身子一晃,险些晕倒过去,十万石粮食呀,这一会的功夫,就全部落入了宋军的手里。这要是换一个稍微老一点的,估计直接给气死了。
“将军,快逃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一干将士也顾不得其它了,七手八脚的将李将抬上马。
可正当他们欲夺路而逃时,忽然四面八方涌出不少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身着的不是大宋军服,而是当地土著服饰。
“哈哈!李将老弟,别来无恙了。”
但见一五十岁左右的魁梧男人走了出来。
“侬云青。”
李将见到此人,双目喷火,这三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面挤了出来。
此人正是广源州势力最庞大的青山峒峒主,侬云青。
李将身旁一人指着侬云青质问道:“侬云青你想作甚?”
“你们是不是被打傻了,我来此当然是抓你们去邀功啊!”
侬云青哈哈大笑道。
李将怒不可遏道:“你这卑鄙无耻之人,不助我抗敌倒也罢了,竟然投敌叛国,我李将饶不了你。”
侬云青怒哼一声,道:“我本就是大宋百姓,这投敌叛国从何说起。”
李将又道:“难道你忘记你的先祖是怎么死的吗?”
他口中的先祖,自然就是那侬智高。
侬云青道:“自然不敢忘,但是这里面你交趾也是功不可没,若非你们苦苦相逼,先祖又怎会走上那条不归路,而且如今朝廷已经为我先祖平反,并且封先祖为镇南大将军,还恢复了我侬氏,那钦州宁武也给我来信,说只要我等愿意归降大宋,以前的一切都既往不咎,并且赏与官职,先祖身前一心报效朝廷,我等这么做,也是为了了却先祖的一番心愿。”
“此等谎言,岂能尽信。”
侬云青冷笑一声道:“至少要比你们交趾要好,休欺我无知,自从先祖起兵后,你们交趾一直视我们侬氏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压制我们,恨不得除之后快。你们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动手。”
“且慢。”
李将手一抬,怨毒的望着侬云青道:“不劳烦你们动手,我李将深得皇上器重,命我驻守广源州,如今广源州已失,我李将还有何颜面回去面对皇上。”
言罢,唰地一声,抽出宝剑,放在脖子上。
“将军不要啊!将军。”
一干将士纷纷抢上前面,但是为时已晚,李将手腕一用力,鲜血迸出,坠落马下。
“你这叛徒,我与你们拼了。”
李将手下那一干亲信见李将死了,万分悲痛,抽出佩刀自杀死的冲向侬云青,可惜他们寡不敌众,纷纷被当场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