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忽听得沈文一声惊叫。
李奇、赵菁燕举目望去,只见沈文突然爬了起来,直接石头上跳了下来,然后疯狂的朝着外面跑去。二人面面相觑,快步跟了过去。
“爹!娘!”
“文儿。”
来到谷外面。远远望见远处走来两道身影,正是怪九郎夫妇,那尹氏看到沈文,不禁也快步朝着沈文跑去。母子二人在这夕阳之下相拥在一起。
“这骨肉亲情终究是割不断的。”
赵菁燕会心一笑,隔了一会儿,她见身旁没有任何动静,不禁转头过去,见李奇却是呆呆的望着后面,又顺着李奇的目光往后面望去,只见刘云熙独身一人站在后面怔怔望着前面那一家三口,聪明的她如何会不明白,又是幽幽一叹。
沈文哭的根本就停不下来,当尹氏听到儿子恳求自己别抛弃他后。也抑制不住了,随着大哭了起来。母亲二人相拥哭了好一会儿,才手牵着手回到了谷内,沈文一直拉着尹氏的手,即便是在吃饭的时候。也不肯放开。
尹氏见到儿子这样,心中非常内疚,更是心疼的不得了,几度掩面过去擦掉眼泪。
怪九郎望着儿子,眼中也满是慈爱。
饭后,尹氏见儿子一脸倦意,好生心疼。于是就立刻带着他去休息了。
夜已深。
“真是想不到你会去而复返。”
李奇来到水潭边上坐了下来。
怪九郎喝了一口酒,叹道:“我原本也以为我能够做到,想不到最终还是回来了。”
“是嫂夫人舍不得吧。”
“她当然舍不得,其实我又何尝舍得。在路上,她常常躲在一边偷偷哭泣,我当时心里就想。既然此番离别,我们一家人都这么痛苦,那又何必分开了。”怪九郎道。
李奇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来打扰你们。”
怪九郎斜目一瞥。道:“你想赖账?”
李奇一怔,摇摇头道:“当然不是,只是你们现在已经回来了,照顾小文的事自然就轮不到我身上了。”
怪九郎哼道:“谁说的,我虽然回来了,但是你也见到了,我们离开后,文儿根本无法照顾自己,迟早有一日,我还是会离开他的,到时他怎么办?所以我必须要让他走出这里,让他学会独立生活,等到他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们走也走得安心了。”
李奇皱眉道:“那你得意思是?”
怪九郎道:“还是让文儿在军中就医,想要了解这个世界,首先就得让他明白这世界的残酷,这样他才会成长。”
不亏是怪九郎,教儿子的方法也是这么独特。李奇道:“那你们呢?”
“自然是跟着他一同去。”
李奇啊了一声,道:“你要出谷?”
怪九郎点头道:“既然当初我能够为了他们母子放下一切,隐居于此,那么今日我同样也可以为了他们母子出谷拾起曾经的一切。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当然,你也别奢望我会去军中帮忙,除了文儿,其余的一切都与老夫无关。”
“不打扰我?”李奇摸了鼻尖,苦恼道:“我想这你很难做到。”
怪九郎笑道:“你指的是马桥的师父吧。”
李奇大惊道:“你已经知道了?”
怪九郎道:“知道的不是很多,在你们去寻找解药的时候,我曾看过马桥打了一套拳法,就知道马桥一定会是那人的徒弟。”
“那马桥他---。”
“我并未跟他说。”
李奇轻轻松了口气,“不瞒你说,酒鬼现在就在邑州。”
怪九郎呵呵一笑道:“他现在叫酒鬼?”
李奇嗯了一声,好奇道:“那他以前叫什么?”
“你不知道?”
李奇摇摇头。
怪九郎道:“既然他不想提起往事,甚至于他的姓名,那我们又何必去揭人伤疤了。不过你用不着担心我,他想要伤害我,恐怕还有些困难。”
李奇没好气道:“拜托,你这么厉害,还用得着我担心么?我是担心你伤害他。”
怪九郎摆摆手道:“我从不主动去惹任何人。”
这一句话就让李奇哑口无言,心想,你当然不会去惹他,问题是你当初做的那么绝,如果你再出现在他面前,你叫他如何不来找你报仇,真是头疼呀。略带一丝责怪道:“其实当年你做的的确有些过了。”
怪九郎一笑,道:“想必这也是你对我处处提防的原因吧。”
李奇没有否认,忽悠道:“我来此之后,做过一个噩梦,就是我一刀插进我妻子的胸膛。”他当时的确做过噩梦,但只是梦到赵菁燕毒发生亡,他的想象力还没有强大到那种地步。
“我也做了一个噩梦梦,就是你派几万士兵将我们一家三口万马分尸。”怪九郎呵呵笑道。
“真的假的?”
“你说的又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做事从不与人解释,也不介意别人怎么冤枉我。”
“冤枉你?你是在搞笑吗?难不成酒鬼还编个故事来骗我?”
怪九郎瞥了他一眼,哼道:“自始至终,都是他们主动来找我,不管是求我救他性命,还是他一刀刺进了他父亲的胸膛,除了救活他,收取我们事先商量好的报酬,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他做了什么事,这跟我毫无关系,即便是在公堂之上,我也是无辜的。”
李奇想想,还真是如此,气馁道:“你还真会撇清关系。以前的事,我也不想去论谁对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