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略显尴尬一笑,这里面论资历和名望,种师中可是最大的,他虽然年纪大,但是功劳不足以服众,故此显得有些尴尬。
李奇一眼就瞧出宗泽心里在想什么,笑道:“宗知府,为帅者,首先要明白‘当仁不让’这四字。”
种师中哈哈一笑,道:“枢密使所言甚是。”
二人一唱一和,宗泽若是再尴尬的话,那就显得有些矫情了,于是又将那一套计划与赵楷说了一遍。
种师中、张叔夜,包括赵楷头听得频频点头。
说罢,赵楷点点头道:“朕原以为能够一举消灭金国,但是听得宗知府之言,方觉有些异想天开了,不错,想要消灭一个国家,而且是一个不弱于我们的国家,这谈何容易,不宜操之过急,朕也十分赞成宗知府之策,尔等以为呢?”
其余将士纷纷点头。
赵楷又道:“凡事开头难,想要夺取这燕云,亦非易事呀,那完颜宗翰身经百战,乃是一代帅才,他帐下士兵,个个都骁勇善战,想要打败他,夺取云州,十分困难啊。”
宗泽道:“皇上,金军厉害,这众人皆知,但是如今我军亦不弱于他们。”
李奇笑呵呵道:“宗知府,但愿你这此言非鼓舞士气之言。”
“枢密使莫要激我,宗某绝非虚言。”宗泽道:“金军强于我军,关键在于马匹,这优势来自先天,不可逆也,但我军也有不可一世的火器,无须惧怕。以往我军常常功败垂成,亦或者被敌军一击即溃,只因一点。”
赵楷道:“哪一点?”
“胆色!”
“胆色?”
赵楷面露诧异之色。
宗泽道:“皇上莫要小瞧这胆色,在战场上,特比是面对北方强敌,首先要有胆,要敢于去进攻,不惧敌人,否则的话,给再多的粮食和武器,那都是送给敌人的。”
种师中稍稍点头道:“步兵面对骑兵,其阵型非常重要,阵型若散,军心慌乱,往往造成惨败的后果,我军饱受其苦啊!”
宗泽道:“种将军说的是,我军常常倍于敌人,若是个个都勇往直前,哪怕是五对其一,也能将敌人消耗殆尽,只是我军惧怕敌人,往往敌人一冲上来,就立刻溃败而逃,而第一个逃跑的几乎是统帅,故此此战前夕必须的严格要求,为将者,若逃之,当满门抄斩。”
“该当如此。”
赵楷点点头,对于逃跑者,他也是深恶痛绝,又道:“可这胆色并非说有就有。”
宗泽笑道:“皇上说的是,但是微臣敢替我大宋士兵担保,我大宋军中无一胆小者。”
赵楷似笑非笑道:“宗知府何来的底气?”
宗泽道:“微臣的底气来自于军纪。自从我大宋军中推行枢密使那一套以纪律为重中之重的练兵法后,如今我大宋士兵对于上级命令只有服从,无人敢违抗军令,做到了真正的军令如山,哪怕有数百敌人,而我放只有十人,若命其进攻,他们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杀过去,有此纪律军队,焉有不胜之理。”
赵楷点点头,又道:“可是金军铁骑对于我军有着先天优势,且战术灵活多变,来去如风,光凭胆色,恐也不能取胜。”
宗泽自信道:“胆色乃是基本,若无决战之心,一切都是空谈,若有决战之心,方有一战的资格。而骑兵有骑兵之强,步兵也有步兵之强,他们的战术灵活多变,行动迅速,来去如风,但我们亦可以做到重剑无锋,以慢打快,以不变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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