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还真有些不放心。毕竟他们是打头阵的,这头阵若败,士气必将受到影响。可他见刘锜十分自信,犹豫了一会儿。拍板道:“好,老夫就派你做先锋官,给予你八千兵马,前去打头阵。”
刘锜手一抬,道:“副帅,无须八千,敌军五千,我也只需五千兵马足以。”
关胜急忙道:“刘队长勿要轻敌。金兵骁勇善战,想要全歼,亦非易事。”
这宋军习惯以多打少,一万打一千,宋军和金军都会觉得毫不为过,所以刘锜只要五千兵马,这让人觉得刘锜有些狂妄自大了。
刘锜抱拳虚心道:“关将军误会了,我此去主要是诱敌出击,兵宜精不宜多。”
张叔夜既已拿定注意,让刘锜前去。这疑人不用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道:“你既如此说了,那老夫就依你所言。给你五千兵马,你速速前去吧。”
“卑职定当不辱使命。”
刘锜立刻抱拳,也不再多言,转身就出了营帐。
他一走,张叔夜的儿子张伯奋就道:“父亲真的放心让刘锜前去?”
张叔夜微微笑道:“此人虽官职卑微,但是却知金军性格,洞悉其弱点,可见他平时是非常用心的,心怀天下大事。是一个勤奋用功的人,而且他敢于主动请战。由此可见,此人有胆有谋。绝非狂妄之辈,而且,为父相信天道酬勤。”
此话一出,众将士心悦诚服,因为一般的士兵,能够管好自己的事,那就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了,一般人不会去想职责范围外的事情,但是刘锜却能一语道出金军持勇骄横,极可能会出动出击,可见他是非常关注这一切,非寻常士兵能比的。
当日,刘锜就领着五千士兵出征了,他挑选全是年轻一代,年纪最大的就是他,而且都没有上过战场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职位卑微,又有政治缺陷,选那些老兵,不一定会服他,与其如此,还不如选一些能够听从自己命令的士兵。
行军途中,这刘锜骑在马上,没有走在最前面,而是走在军队的最末端,他一直在关注士兵行军,突然叫道:“先停一停。”又道:“你们这么走可不行,我们是来诱敌出击的,必须要以弱示敌。”
那些士兵转过头来的错愕望着刘锜,这以弱示敌跟走路有什么关系,我们平时都是这么走的。
刘锜跳下来马来,兴致盎然道:“来来来,我教你们怎么走。”
他说着就上前,在一名士兵身上拉扯了几下,不一会儿,那名士兵就变得衣履不整,头发也比较乱,刘锜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笑道:“这样才像我们宋军。”
那名士兵委屈的都想哭了,你用得着这么糟践我么。
而其余士兵也露出不满之色,你不是侮辱我们宋军吗,这样子哪里像一个士兵,分明就是街边的闲汉。
刘锜也察觉到士兵那不满的眼神,忙道:“各位弟兄误会了,我绝非此意,我方才所言的宋军乃是十几年前的宋军,我们要做一个金军心中的宋军,如此才能引诱他们出击。”
士兵们恍然大悟,因为他们都很年轻,没有见过当初的宋军是什么样子,心里也觉得非常好奇。刘锜不同,刘锜是亲眼见证过宋军当初狼狈的样子,印象非常深刻,立刻调集一千士兵出来,告诉他们怎么打扮自己,又怎么行军。
这学好不容易,学坏那就是弹指间的事,不一会儿,这一千士兵就变身为一群军痞,而一旁的士兵则是笑声不断,倒也欢乐,这个先锋将忒有趣了。
不过这要是让宗泽看到,非得气得吐血不可,我好不容易训练处一只谨守军纪的精锐来,你这眨眼功夫,就把我的精锐变成了一群草包,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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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北口。这地方不大,但是极为险要,所以完颜宗望留了五千精兵镇守于此,因为平州就在后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平州就可以来救援,而且这隘口,兵多了也放不下。
这镇守古北口的,乃是完颜宗望帐下大将台实,以前也是跟着完颜宗望南征百战,不过当初完颜宗望南下,他并没有跟去,而是在攻打燕云的其它地区,另外还有一员副将董才,这董才乃是当初完颜宗望在燕山府招降的降将,是跟郭药师一同归降的。
完颜宗望对于郭药师一直都是看不起,但是完颜宗望非常看重董才,又因为董才了解燕云地形,于是派董才辅佐台实镇守古北口。
这大将台实原本就在埋怨老大没有带他去西北逛逛,看看西北风景,泡泡波斯美女,反而让他待在这里山上,天天除了打猎,还是打猎,穷极无聊,他也想静极思动,可是军令如山,他也不敢妄动,就是偶尔偷偷潜入大宋境内,掳劫大宋姑娘,干些这下三滥的勾当,反正他也从未想过做一个高素质人才。
突然听闻檀州一支宋军进犯,这台实半天没有醒过神来,我不去打你,你就得感谢上苍了,而你不但不感谢上苍,反而跑来打我,你这不是找死么,这一回过神来,就哈哈大笑起来,“南朝娘们,也敢犯境,莫不是知晓本将军无聊,特意送上门来陪本将军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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