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儿走后不久,其余的宾客也都回去了。
“真是没劲。”
一向好事的洪天九见到张春儿就这么走了,登时感到索然无趣,他都还没有出手了,郁闷的朝着李奇道:“李大哥,咱们也走吧。”
“你稍等下。”
李奇起身走到樊少白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附耳小声道:“樊公子,我一定会全力帮你报这仇的。”
樊少白双眼一睁,诧异的望着李奇,在冰天雪地中寒冷的心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暖意,隔了半响,才道:“谢谢。”
其实我这也是在帮自己啊。李奇又拍了他肩膀两下,笑道:“我先回去了。”说完,他便与洪天九一同下山去了。
李奇、洪天九等人刚来到山下,见蔡敏德眯着眼站在路旁,似乎在等人。
“你们先行一步,我有点事。”李奇让马桥、洪天九先回去,然后便朝着蔡敏德走去,拱手笑道:“员外,你莫不是在等在下?”
蔡敏德微微笑道:“李公子,看来我们以前都小看这张娘子了呀。”
李奇哈哈笑道:“那又如何,还不一样没有逃不过员外的法眼么。”
蔡敏德笑道:“公子不也看出来了么。”
“员外,李大哥,你们在说啥?”洪天九忽然从李奇背后窜了出来,满脸好奇的瞧着他们俩。他方才瞧见李奇面色诡异,心中十分好奇,便折返回来想瞧个究竟,可是他又听不懂蔡敏德和李奇打的哑谜。
李奇还被这小子给吓了一跳,白了他一眼,道:“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
洪天九更加不干了,道:“凭啥?我可不是小孩子,你们就告诉我呗?”
李奇叹了口气,知道若不告诉他,他非得烦自己一整曰,便朝着蔡敏德道:“员外,你就教教这小子如何做生意吧。”
蔡敏德摇摇头道:“不敢,不敢,蔡某何德何能,岂敢教洪公子做生意,还是李公子告诉他吧。”
李奇笑着点了下头,道:“小九,你当真以为张春儿是来祭拜樊老爷子的?”
洪天九道:“那还有假,你方才没有瞧见么,她把自个头都给磕破了,那得多疼呀,少白都没她那么发狠。”
李奇不屑道:“那只是苦肉计罢了。”
洪天九兴奋道:“莫不是火烧赤壁中所用到的苦肉计?”
这家伙倒真是一个三国迷呀。
李奇笑着点了下头,又道:“张春儿若真有心来祭拜樊老爷子,根本就不会挑这时候来。”
蔡敏德稍稍点头道:“不错。”
“为啥?她这时候来有什么不对么?”洪天九不解道。
李奇一笑,道:“倒也不是不对,只是于情不合,你想想看,假如你明知道你的出现会对你恩人的葬礼造成不小的麻烦,甚至可能耽误你恩人的下葬吉时,那你还会来么?其实她大可以等我们走了以后再来。”
洪天九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话刚一出口,他又满脸困惑道:“那她又为何而来呢?”
蔡敏德笑道:“自然是求一个好名声。”
“员外说的不错。”李奇呵呵笑道:“最近四处都传言是张春儿气死樊老爷子的,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倒也无所谓,毕竟只是传闻而已,但是对于一个商人来说,这可就是致命的了。她如今已经贵为金楼的东主,假如她不为自己消除这些负面声音的话,那她以后的生意能好么。你瞧她又哭又跪的,说的那些感人肺腑的话,其实都是在做戏罢了,说白了她就是在为自己解释。”
蔡敏德插嘴道:“还有一点,这里的宾客中不缺乏樊楼的老主顾,也可以说是张春儿的老主顾,她此番行为,其实也是在借机抢樊楼的客人。”
李奇拱手笑道:“员外到底是看的更加透切些。”
“可恶。想不到这婆娘用心如此险恶,樊伯伯都已经去世了,她还要利用借樊伯伯来做文章,真是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下次若让我再见到她,非得将她扔到汴河里去不可。”洪天九忿忿不平道。
李奇忙道:“小九,你可别乱来,你方才没见她手下多厉害么。”
洪天九脸色一变,嘿嘿道:“李大哥,你当我傻么?我也就是说说罢了。”
李奇讪讪道:“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他又呵呵道:“不过人家张娘子还未出嫁,也不能算作妇人,可能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了。”
洪天九浑身一哆嗦,道:“还是免了,若是黄花大闺女都长成那般摸样,那我以后再也不敢纳妾了。”
“洪公子言之有理。”蔡敏德哈哈一笑,又朝着洪天九拱手道:“洪公子能否让蔡某与李公子单独聊几句。”
洪天九已经知道他想知道的,点点头笑道:“那行,你们说,我先去追胖子他们了。”
待洪天九走后,李奇伸手道:“员外,咱们边走边说。请。”
“请。”
蔡敏德稍稍瞥了眼李奇,笑道:“李公子是否已经猜到蔡某想说什么呢?”
李奇笑道:“员外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可不会什么读心术。”
蔡敏德知道他没说实话,倒也不在意,正色道:“李公子,这潘楼可是咱们汴京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别说张春儿了,就算是樊楼想要买下它,光凑这钱,恐怕也得凑上一两个月。”
李奇轻哼一声,道:“这我也知道,张春儿后面定有人在帮她。”
蔡敏德别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试探道:“我瞧李公子方才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