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历史兀自不是随便就能够改动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赵桓等人在白府吃过夜饭后,才回去的。送走他们后,李奇独自来到后院,站在亭内,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若历史书上没有坑爹,李纲应该要在明年,也就是1125年才会被召回京,可是如今却提前了将近一年,而且始作俑者就是他李奇,若是没有他,那他们赵桓也不可能会当上鸿胪寺卿,就没有任何理由和权力召回李纲。
这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
李奇也说不清楚,但是一盘棋中,突然多出一个棋子来,那么必将会衍生出无穷无尽的变化,这令他是一筹莫展。
正当李奇陷入万千愁绪的时候,忽觉肩上一暖,下意识抓住那只柔夷,轻声道:“你怎还没有睡?”
可是那只柔夷却如闪电般的缩了回去,又听得一人沉声道:“你当我是谁?”
丈母娘?李奇一听,冷汗直冒,转过头来,只见白夫人怒目瞪着他,忙道:“抱歉,抱歉,小婿以为红奴。”说着他又将披肩裹紧一些,好似害怕这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丈母娘海扁他一顿,谄笑道:“谢谢丈母娘”
白夫人也知他是无心之失,况且更冒失的举动,她也见识过,倒也不以为意,道:“天这么冷,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李奇哦了一声,随口道:“我这不是在考虑今年年关该把自己劈几份才成。”
白夫人轻轻一笑,道:“能者多劳,有多少人想劈自己,都没有这福分。”
汗!这丈母娘比我还会开玩笑些。李奇哈哈一笑,没有再做声。
白夫人又道:“今日太子来找你的事,老头子已经跟我说了,你做的非常正确。”
李奇嘿嘿道:“那还不是丈母娘你教导有方。”
白夫人道:“你少拍马屁了。这份功劳能有多重,你自个清楚,若是换做旁人,恐怕亲身爹爹都不会让---。”
不等白夫人把话说完,李奇就一脸郁闷道:“丈母娘,你莫不是说我把太子看得比我爹爹还重要。这怎么可能,要是老丈人想要。我也可以送给他呀。”
白夫人咯咯笑道:“你少在这里说胡话,你岂会如此。再说,老身是这个意思么?老身是说你这份胸襟十分难得。”
你的胸围也很是难得。李奇心里小小邪恶了一把,随即正色道:“丈母娘言重了,我可是一个买卖人呀。”顿了顿,他又道:“只是我觉得这份功劳对我而言,并非那么的重要,而且,既然这个计划是我提出来的。那么任谁也抢不走,何不做顺水人情,太子殿下以前总是身居东宫,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存在感太少了。他比我更加需要这份功劳。”
白夫人点点头道:“你能这么想,我与老头子都感到十分欣慰,照此下去,你将来毕竟身居高位,而且若无意外,绝对能够超过蔡太师。”
这一番话也表现出了她对李奇是充满了信心。
“那也得我能活太师那么久啊。”李奇呵呵一笑,又极其谦虚道:“对了。丈母娘,小婿为官不久,对于为官之道,还只是一个门外汉,近年两年来发生的事,让我深刻的感受到了朝中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也因此生出一个疑问来,不知丈母娘能否替我解开这心中的疑惑。”
你是门外汉?白夫人面色一变,极其小心道:“什么疑惑?”
暴汗!你这是在防狼呀!李奇干笑几声道:“丈母娘,小婿也就是随便问问,拉拉家常,你用得着摆出一副大敌当前的架势么?”
白夫人谨慎道:“这你能怪我么,我这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日。这都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你能别老拿来说呀。李奇道:“是,那次是我不对,但是我的出发点还是好的呀,丈母娘,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想王黼下台。”
白夫人道:“我当然想,但是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跟任何人商量下,救一意孤行,你知道你当初的举动是多么的危险么?”
李奇笑道:“我只知道富贵险中求,既然是已经制定好的计划,那我就会严格照计划去做,至于我为什么不跟任何人商量,呵呵,若是换做丈母娘你,你会跟人商量么?”
白夫人笑着摇摇头道:“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些。”
李奇道:“但是老丈人也得到了他希望得到的,不是吗?”
“若是你事先告知一些,或许能够得到更多。”
“实事求是的讲,再多老丈人也不可能当上太宰,目前这种局势不是皆大欢喜吗。”李奇呵呵一笑,道:“丈母娘,做人可不能太贪心了。”
白夫人笑眼瞥了他一眼,道:“要论贪心,我可远不及你。”
李奇翻着白眼道:“你方才可还夸我这份胸襟难得了。”
白夫人咯咯一笑,摆摆手道:“算了,我说你不赢。说吧,你究竟想问什么。”
李奇道:“算了,这个问题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免得丈母娘你到时又疑神疑鬼的。”
“你不说,我才会疑神疑鬼。”
李奇苦笑一声,叹道:“其实小婿就是想问,朝中的事,究竟是该以忠奸善恶来判断,还是以敌友来判断。”
白夫人一愣,狐疑的瞧向李奇道:“就这个?”
李奇点点头道:“当然,不然丈母娘以为是甚么?这或许也是我心中一些感触吧。”
白夫人稍稍点头,道:“也是,你小小年纪就已经位高权重,有此疑惑,倒也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