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越来越早,阳光越来越强,风越来越暖,空气越来越香甜,虫鸣鸟叫越来越多。
积雪则越来越少,只有见不到光的山沟里还有些苦苦挣扎的积雪。
卯时未到,风无尘已经满头大汗地来到了天木塔脚下。
他这满头大汗并不是走路热出来的,而是心惊冷出来的。自打他出现在这天木塔百余丈之外时,就有几十道惊人的神识在他身上扫过,走到塔脚下的时候,他自己都数不清被扫了多少下了。
擦了一把冷汗,他仰头细细地打量起了眼前的这座巨塔。虽然早就听说过天木塔的种种,可是亲眼看到这天木塔,他还是忍不住有些瞠目结舌。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这么大、这么雄伟的塔。
天木塔是一个对称的碧绿色八角塔,每一边都足有三十多丈,塔高至少四百多丈,一大半都在云雾之中,让人看不真切。
风无尘暗暗心惊,缓步到了塔门前,亮出了腰牌,原以为再交了灵石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天木塔观神木了,可是在亮出腰牌后,他还是还被七个执法弟子连番盘问了个底掉,足足被盘问了将近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他终于被带进了巨塔,穿过了七八道厚实的寒冰碧水门,进入到了巨塔最里面一层,圆形的大厅,约百丈围圆,七八十丈高,周壁上是螺旋向上的阶梯,阶梯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一丈见方的石台伸出。
尽管这圆形大厅可以说是巨大无比了,但却一点也不显得宽敞,甚至可以说有些狭窄。这完全是被它正中之物衬托出来的结果,大厅的正中就是那传说中的天木,天木全身碧绿,树皮凹凸不平,散发着淡淡的青光,足有八九十丈围圆。
这大厅之中的树干虽然只是天木的一部分,靠近根部的一小部分,却还是能给人无比的震撼。
带风无尘进来的执法弟子在石梯前停下了脚步,转过身轻蔑地向着风无尘道:“小东西,悟天木可没那么容易,想不想让小爷提点你两句?”
“提点?”风无尘有些紧张,有些懵,一时没想明白这人的意思。
这人冷冷一笑,一脸嫌弃地道:“就你这资质,没小爷的口诀,就是在这里待上个一百年,你也别想悟出什么来!”
风无尘皱了皱眉,既愤怒又担心。愤怒的是这个家伙的嚣张跋扈,担心的是如果真没他的口诀自己当真会一无所获。
“一千块灵石,两句口诀,要不要,不要我就走了!”说着,这人转身就要往外走。
“要!”风无尘咬了咬牙,倍感耻辱。
这人接过储物袋,脸上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听好了,口诀就是‘眼观天木,用心沉思。’”
“就这些?”风无尘暗道一声不好,心想自己果然还是受骗了,“还我灵石!”
“凭什么?”这人冷哼一声,毫无愧意,更无一丝畏惧,“小爷凭实力挣来的钱凭什么还你?”
“你……”风无尘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再这么大声吵嚷,小爷就把你清出去!”这人面露冷笑。
风无尘面上涨得通红,却不想因小失大,只得隐忍不发。
“好了,你可以上梯观木了,不可离开石梯或石台,否则惹得哪位长老一不高兴,你小子就会瞬间化为一撮飞灰!”这人临走又冷冷地警告了一句。
风无尘恨得咬牙切齿,两个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却也别无他法,弱小只能受欺负!
如今,欺负他的,还不止是外人,就连他的右手也“落井下石”。
自打进入大厅之后,他的右手就一直在疼,尤其是中指,火烧火燎的灼痛感让他很是难受。
当他仔细观察自己这灼痛的中指时却又找不到一点异常,不肿不红,和其他的手指并没有什么不同。
细查好一会儿,他还是没能看出什么端倪,只能强忍了所有的不适,暂时不去理会。
再次转头望向天木,他的心情略微好转。
这天木粗望之下,树皮之上那凹凸不平的纹路甚是杂乱没有一点章法,似乎就是普通树木随意生长出的那种极为普通的纹路。但是看得久了,看得细了却又能感觉到这些纹路的玄妙和不同寻常来,但是具体哪里玄妙和不寻常,他却是也说不上来。
也或许,这只是他的心理作用。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过了几十个石台,来到了圆厅的中部,一个空无一人的石台之上。这石台靠神木很近,只有一臂的距离,专门给观神木的弟子静坐冥想用的。
刚刚经过的那几十个石台,其上都有人静静地盘坐在那里,盘坐之人都面朝神木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地感悟神木的妙处。
风无尘也学着别人的样子,面朝神木盘腿坐在了石台之上,激动万分、期待万分地开始了他的感悟。
沉默半晌,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感悟个屁啊!根本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
天木塔,执法堂。
十几个执法弟子正在说说笑笑,兴高采烈地议论着等会儿换了岗去哪里潇洒。
“呀。”
房门打开,刚刚带风无尘进入天木塔的那位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老三,那小子什么来头?”白白胖胖的一位嬉皮笑脸地道,“你这次挣了多少?”
“叫什么风无尘,说是什么桃树会的,一看就是个穷小子,小爷大发善心,只收了他一千块灵石!”老三面带抑郁,语含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