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我那会儿在车上吃过了药了,这会儿困的很,我想睡一会儿。”田词轻声道。
“好,你先睡着,朵儿,让人在外屋里守着,不许人进来打扰阿词。”汪如梅忙吩咐着。
朵儿应了一声,她看着汪如梅起身出去了,自己却不出去,只是站在床边上偷偷瞄着田词,田词却没想这些,他真的是困极了,他翻了个身,面朝里侧睡下了。
另一边的屋子里热闹的很,汪如梅也不去凑热闹,她叫了一个小丫头问:“有人去职方司请老爷和大公子了么?”
那小丫头立刻道:“去了,骑快马去的。”
汪如梅便点点头,她自言自语着:“这父子俩个,怕是职方司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等到天色发黑时,田彻才从职方司回来,田言没有去前院子凑热闹,这个时候她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呢,田溪回去休息了,田烟却是在这里陪着田言。
田烟瞄着田言问:“阿言姐姐,母亲怎么就让阿词住自己的院子了?她也不怕别人说闲话?这也不合规矩……母亲分明为他准备了园子的,而且她之前也说了,若是阿词身子实在不好,就去大哥的屋子里住。”
田烟旁边的树儿便开口了:“可是大公子房里有了利世姑娘了,二公子的性子和他的屋子一样冷,阿词公子身子那样弱,好像整天都在睡觉,夫人哪放心他住别的院子,他可是小老爷的独苗,太夫人一大把年纪了,为了他还去了庵里吃斋念佛呢。”
田言往田烟那边凑了凑,她抬头瞄着树儿问:“树儿?你刚才说什么?太夫人?”
树儿就道:“是呀,太夫人,就是您的祖母!”
“我在田家住了个把月了,怎么没人向我提及还有个太夫人呢?”田言瞪大了眼睛。
田烟便叹了口气:“长辈们不都是这样么!我们将来都是要嫁出去的女儿,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的!”
“姑母便不是啊!姑母看月容表姐比弈星表哥还重呢!月容表姐但凡有个意外,她都能急病了!”田言也道。
“正因为姑母是嫁出去的女儿,才更疼爱自己的女儿吧!这里可是田家呀!”田烟努了努嘴。
田言被一噎,她确实是没话儿说了……
“我听金安说,老爷的贴子早就印好了,明天就让人往各家送去,表公子和词公子一回来,先摆个大宴!”树儿又道。
田言和田烟便没接她的话,反正她们是不值钱的女儿喽。
屋子里就沉默了起来,好一会儿,田烟才道了一句:“不过……父亲他们看重儿子,也没亏待我们这些女儿呀,阿言姐姐,你说是不是?只不过关于这男丁的问题,他们便多了一些仪式。”
“有道理。”田言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不过阿词公子和阿言姑娘长得好像呀!姐弟之间,怎么能这样像呢,又不是兄弟,也不是姐妹。”树儿又道。
田言没作声,她也看出来了,前些年还不打紧,好像田词越长越像她了,不,也不能这样说,而是她和田词越长大,越像杨易了,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晦吧……
一想到咳嗽的田词,田言突然想到了郑惜若,她的眸子动了动,扭头问树儿:“树儿,词公子还在大伯母的屋里睡着呢?”
“嗯,朵儿姐姐刚给词公子铺好床,怕是新被子凉到词公子了,还让人在上面捂了一会儿,就在夫人西面的偏屋里。”树儿说的认真。
田言起了身,田烟忙问:“姐姐你去哪里?”
“我偷偷去看看阿词,有些话想问他,你先回去。”田言道。
田烟应了一声,看着田言带着目奴和绘美走远了。
男丁们是在前院子里住着的,田词因为身子不好才破例住在了后院子里,这个时候后院子里虽说静谧的很,不过前院子里却热闹非凡,田言出门还能听到些前院子里的动静,大概是沈弈星和田望他们了。
汪如梅不在,朵儿却在。
田言轻手轻脚进了门,她冲朵儿笑笑,朵儿立刻小声道:“阿言姑娘来的可真是时候,阿词公子正在喝药呢,我看他不休息个三五天是恢复不过来了,不过也是,从上京到建邺这么远,对于阿词公子的身子来说,可是真是折腾。”
田言笑笑没说什么,往里屋去了。
田词只穿着里衣,头发也松松地挽着,他在昏黄的灯下坐着,倒有几分病娇的禁欲感。
听到水晶帘子的动静田词抬头看了看,在看到是田言时,他一笑,转身又往床上歪着去了。
“呵……几月不见,你又懒了啊。”田言半开玩笑。
“咳——我也是真累啊。”田词也笑。
田言坐在床边盯着田词看,田词时不时咳嗽两声,田言似是看了好长时间,田词忍不了了,他冲田言摆了摆手道:“有什么好看的,再过两年,我也就和你一模一样了!”
田言拧眉,田词坐直了靠近了田言,田言便看着他伸手握拳,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在自己的脉络处一抿,青筋泛白过后,一道红线一闪而过,血液回流,青筋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田言心里“咯噔”一下,田词又咳了两声道:“还当你瞒的严严实实呢?我又不是傻子,我也知道了娘只是咱们的养母,也粗略知道一些关于杨易的事情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田言压了眉。
“姑母在娘一进沈府时便让大夫给她看身子了,她不能生育……而且表哥那个大嘴巴,我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