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溪瞪大了眼睛问:“你说什么?比阿烟年纪还要小?那岂不是说他还是个孩子?”
田忌也来了兴趣,他洗过了脸擦着手靠近了田言不言不语,一双亮晶晶的眸子里却如田溪一样充满询问,田言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她叹了口气,她感觉自己这个特点真是坏极了,无论一个人后来变成什么样子,她对那个人始终保持着第一印象,也就是徐延一直在说她的先入为主。
徐轼也不能说是个坏人,但是他的执念特别的重,田言现在一提到这个名字想到的还是他那张乖巧又无辜的脸,尤其在他说自己与徐延是同样的八字之后,她无精打采地瞄着田溪道:“只是年纪上算得上是个孩子,可是行事极为成熟,而且他一张脸特别能骗人,总是能让人以为他是个乖孩子,其实啊……”
“其实毒辣着呢!你是不是想说这个?”田溪又抢了田言的话,田言抿了抿双唇无语了,她发现田溪最近特别爱抢她的话,好像她极渴望自己立下些功劳,好把田英和田意比下去似的,尤其是田烟被劫之后,她表现出来了格外的兴奋,田言理解她这种心情,可能是被田英欺负久了,她这被压仰的汲汲营营的心绪便双倍表现了出来。
“你这样说也没错……”田言只能点点头了。
“那可就糟糕了!这种人,我们这样的正常人是摸不清他的想法的,完了,阿烟要在他手里吃亏了,你说当他发现自己手下的人捉回去的不是你的时候,会不会恼羞成怒将阿烟打一顿呢?”这个时候田溪才展现出了作为一个姐姐应该有的情绪。
田言有些头疼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我哪里会知道……但愿不会吧……”
田溪又缠着田言问了一些话,田言把自己能说的全说了,田忌倒是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听着,不插话,也不打断,更不会像田溪一样抢话,好一会儿,田溪才放过田言,自己也梳洗去了。
摆脱了田溪,田言顾不上休息又往卫兰这里来了,卫兰刚刚换过了衣服,她看着田言进来,冲她笑笑,示意她坐下。
“廷牧他们没有大碍吧?说是伤都好了,可是他的伤那么重,这几个月怕是不能完全恢复吧?”田言伸手把玩起了桌边的茶杯。
“还好,他本来就是练武的,身子底子好,这段时间也差不多了,倒是你的那个小堂弟,没有被吓坏吧?”卫兰说着,擦了一把手,也坐在了田言的身边。
“还好,别看他看纪小,他心思稳着呢。”田言又叹了一口气,她动了动眸子,又想起什么来问卫兰,“对了,世子带过去的人好眼生啊,不像是黄泉的人,也不像是腾龙密谍的人,你可是知道那些人的来历?”
卫兰没着急回答田言,她伸着脖子往窗外看了一眼,这才重新将视线落在了田言的身上:“你忘了?你让集尘做什么去了?”
田言猛地反应过来,她换了个姿势好让自己更舒服些:“斋藤隆明的人?集尘回来了?”
“嗯,这会儿应该在张将军那里,慧理不是也回来了么,她应该在洗脸,一会儿便会过来回你的话了。”卫兰道。
田言扭头看了一眼外屋里,目奴在梳头,她也起了身往外屋里去了,她看到水盆里的水是干净的,便挽起袖子来要洗脸,目奴立刻道:“姑娘,我给你换一盆水吧?”
“不用,这不是干净的么,我又没有那么矫情。”田言笑笑。
目奴叹了口气,她将头发绑好了这才语重心长地道:“姑娘又吃了一次亏了,这下子可万万别再有侥幸心理了,下次出门一定要多带人,而且时刻得让我和绘美跟在身边。”
听到目奴说这个,卫兰起身挑了帘子出来了,她靠在花瓶架子上没说话,只是瞄着目奴教育田言,田言擦了一把脸回道:“这次不算侥幸吧,无论如何也要先保护阿溪和阿烟啊,多带人手是对的。”
卫兰想了想,田言这么说也对。
门边传来了些响动,卫兰扭头看去,见是慧理和绘美过来了,田言忙收拾好了自己看向了绘美,绘美弯身向田言行过了礼,这才道:“隆明抽不开身,过来的是他的一个心腹,叫吴明轩,还在张将军那里回话,一会儿世子便会带他过来,他们那些人有的就在赤离岛,还有的在附近的海面上活动,让他们去捉那些人,应该会比腾龙密谍的人得心应手,而且也能带来一些海上的情况。”
田言只感觉自己又头疼了起来:“真想做完赤离的图就赶紧回上京,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事情……”
卫兰在一旁打击着她笑道:“跟着世子,可不就是这么多的事情?”
趁着这个空档田言去找廷牧问他那个地道的情况了,而等到徐延回到这里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院子里的灯笼亮了起来,这个时候田英和田意也与车马行的人回来了,两个人自然也听到了些风声,立刻要往田言这里跑,田言早知道她们两个不消停,她干脆在卫兰这里没回去,只丢下田溪和田忌去应付田英和田意。
田言已经吃过了晚饭,还和卫兰洗了个双人澡,这个时候她正歪在床上看着屋顶发呆,一时,她听到了集尘说话的声音,她立刻跳下床往外面来了。
徐延正一面扭头听集尘说话一面往这边来,田言站在屋门口乖巧地等着他,徐延抬脚迈入门槛,他看了看田言,低头浅笑。
“世子用过饭了?”田言忙问。
“在张将军那里用过了,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