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像。”徐延的眸子一斜,他看向了地面——他的确是见到徐轼了,他断了一只胳膊,右边的袖子里空荡荡的,他笑起来还是那幅天真又可爱的样子,只是在低头想事情时,才会提醒别人他是个极其狠辣的人,他好像不大在意田烟,也好像,捉田言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的主意,而他今天只是来给徐延碰个头而已,他心事极重,徐延也来不及多问他什么,他走的急,徐延只能再派人悄悄跟着他。
“他说让我们去南边的船上找田烟?我们可以自己去?那……我们现在就去?”田言来了精神。
徐延笑笑,他只好抚着田言的背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马已经备好了,就等着你醒了。”
田言怔了怔,她瞄着徐延问:“那世子为何不早些叫醒我?”
“我和你安安静静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你堂妹眼下没有大碍,也不用太过着急,我便没有叫你,只是想守着你睡一会儿。”徐延浅浅的笑。
不过是最平常的语气,最平常的话,却如清潺的溪水流进了田言的心里,让她的焦燥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将徐延拦腰抱住,又扑进他的怀里将他撞在床头,徐延笑出了声来,他轻轻拍着田言的背,回应着她的愉悦与满足。
“我们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等世子年纪大了,我也走不动了,我会天天陪着世子,在世子面前晃悠,直到世子烦了我。”田言低低地呢喃着。
“好,那,你现在穿鞋吧。”徐延又笑笑。
两个人一起往外面来,田言还重新绑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这时,集尘带着吴明轩也往这边来了。
集尘向徐延行了个礼,他问:“世子这是要出门?”
“嗯,去南面的船上接阿言的堂妹。”徐延答了一句。
“那我们同世子一起去吧,刚好,我也有事情想对世子说。”集尘的眸子又恍惚起来了。
徐延多看了集尘一眼,随即应了一声,示意他去牵马。
赤离岛的南面是一片海滩,可这样好的风景区却是没有被那个赤离国王利用起来,田言只觉得甚是可惜,等他们到了这里时,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船,不过却是有两个人在那里等着他们,而田烟便在不远处百无聊赖着玩水。
田言下了马急步往那边去,她叫了田烟一声,田烟扭头便看到了田言,她兴奋地笑笑,也往田言这里跑来,而在一旁坐着那两个男人这个时候也起身了。
田烟跑过来牵了田言的手,田言打量了她一番,确信她没事儿,她才转头看向了那两个男人。
这两个人有些眼生,既然他们负责看着田烟,那应该就是徐轼的人了。
“敢问两位是?”田言开了口,徐延与集尘也靠了过来。
“无名之辈,姑娘不必挂在心上,我家小公子让我们在这里等着田姑娘,既然姑娘来了,那我们便可以回去交差了。”其中一个人道。
“他去了哪里?”徐延也问。
“出海了,去了哪里,小公子没有告诉我们,那我们就告辞了。”那两个人回应了徐延一句,一起往海里去,这个时候田言才发现浅海区那里停着一条小船。
“徐轼是个深谋远虑的,他不会无缘无故将田姑娘捉去,又无缘无故将她白白放回来。”集尘轻声道。
徐延看着那两个人上了船,往远处去了,他才低声道:“盯着徐轼的人还没有回来,等消息传回来了,我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既然田姑娘无碍,不如先将她带回去,省得田副院司担忧。”
集尘与吴明轩转了身上马,田言也拉着田烟往自己的马匹那边走去了。
回去的路上田言便问田烟:“你见到徐轼了?”
田烟应了一声,难掩兴奋的情绪。
这倒叫田言奇怪了,她扭了头瞄着她问:“你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的样子?”
“徐小公子又没有欺负我,他看到我的时候还打量了我一番,说我和你一点儿也不像,我们是堂姐妹,又不是亲姐妹,怎么会像呢!我倒是感觉他是个有趣的人。”田烟笑笑。
“他还说什么了?”田言又问。
“没有了,之后我就一直在船上呆着,好像他在和一帮人商议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本想从别人嘴里套些话出来的,不想我又接近不了他们,再后来他们便说要送我回来,你说奇怪不奇怪?”田烟又道。
田烟的心里便有些不踏实了。
徐轼邓是见过的,在邶口那一段的天洞里,他对付徐延的时候可谓是饿狼扑食一般,而现在他又极合作地放过了田烟,也不再找自己的麻烦了,那应该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了,而这件重要的事情,很可能是损害她和徐延利益的事情,可是这又能是什么事情呢?
田言直接将田烟送到了田溪那里,她顾不上与田溪等人一起开心便又往徐延那里去了,而徐延的书房里,他与集尘,还有吴明轩正在等着她,目奴和绘美也从她的屋子里过来了。
目奴去倒茶了,徐延往书桌里坐了冲集尘道:“你的事情慢慢说吧。”
集尘看看徐延,又将目光投向了吴明轩,吴明轩冲集尘笑笑,他反而是看向了绘美:“绘美姑娘,你还记得你们灰柴曾发生过一件大事儿么?那件大事儿与南朝有关系,也与甲腓的全姬公主有关系,或者说与言姑娘的祖父有关系。”
田言不由眯了眼睛,这又扯到当年的恩怨上了?不是说她的祖父是蛮山的一个浪人么?只是在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