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琪抬眼看了卫兰一眼,她冲那边一个穿夜行衣的男人道:“调头。”
卫兰从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而且她也不认为温琪能配得上怜香惜玉这四个字,她让绘美将温琪的双手双脚绑了起来,还把她的眼睛给捂上了。
田言坐在船头锤着自己的发酸的腿,没过一会儿她便有些晕晕乎乎的——她有些晕船,不过不是很重。
海滩的另一边,慧理已经在等着田言他们了,田言看到温琪被交接,她迫不急待地上了岸,目奴将清心丸递了过来,她立刻张嘴吞了。
“崔九回去了么?”卫兰问绘美,绘美点了点头,卫兰才松了一口气。
温琪被卫兰拿了,她手下的这几个人也没了主意,只能被绘美带来的人绑了回去。
另一边,驿站里,徐延正在田言的屋子里等着她,瞧着她骑马而来,还滴了一路的水,他便有些头疼地闭上了眼睛。
卫兰去与张将军做交接了,田言轻松下来回了自己屋子里换衣服。
徐延坐在床边瞄着田言不吱声,田言将脑袋探出了屏风看了徐眨一眼,她看他眼色不大对,她不由笑笑问:“世子,你怎么了?你的眼里好像有怨气呀?”
徐延将眸子一垂,他轻声道:“你没有咳嗽就好。”
田言心思一动,她也不系自己衣服上的带子,只是擦着头发往徐延这里来了——原来他是怕自己咳嗽啊。不过说来倒让田言也纳闷儿了,她原来只要稍稍干些力气活儿,就会咳个不停,非要吃清心丸不可,可这一次她不光被海水灌了一回,还在海里游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她回来只是感觉手脚有些乏力,有些酸痛,胸口处却是挺好的,这怕不是生骨种带给她的惊喜吧?
“世子,我没咳嗽,而且我也没有感觉有不舒服的地方,世子,你以前有没有我这种经历啊?我在说什么,你懂的哟。”田言往徐延怀里一坐,将他压在了床头。
徐延伸手抚着田言的背,他想了想才道:“仔细想起来,这种记忆我有很多,也不知道为何宫里的那些妃子有那么多坏心思,也好像,这世间的毒药我大概都尝了个遍,那你说,我能活到现在,是不是个奇迹?”
田言搂了徐延的脖子往他的颈窝里钻:“你活到现在是为了遇到我,我在那个世界死了是为了来找你,这不是奇迹,这是缘份呀!”
徐延被田言逗笑了,他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道:“听慧理说你去了海上我就担惊受怕的,说你几句吧,又怕你因我束缚着不自在,不说你几句吧,只怕你还能干出凶险的事情来,我倒是希望你能看穿我的心思,别叫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
“世子怎么会这样想?”田言突然心疼起这个男人来了。
一声叹息从田言的头上传来,只听徐延道:“我若说我不懂情爱,只怕你会笑话我,宫里的那些妃子不爱先皇么?先皇不爱先皇后么?还有郑国夫人,郑大人,为何他们的爱只会让对方痛苦不已,甚至赔上性命?我也不知道是将你锁在身边好,还是放出去的好,我只想你平安无事,只要你活蹦乱跳的,我怎么样都好。”
田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只能将徐延抱的更紧,又似是在确认自己爱的这个男人也正在深深地爱着自己。
本来田言想着,温琪的事情就交给卫兰与张将军了,她和徐延可以好好休息几天,没想到福王家的大王子带着丛荣公主过来了,两个人行色匆忙,连下人都没有带齐。
目奴挑了帘子进来,她看了一眼里屋里,见那边那俩人儿又在腻歪了,目奴轻轻咳嗽了一声道:“世子,姑娘,田副院司让您们过去,说是大王子与丛荣公主过来了,张将军也在田副院司的书房里。”
田言扭头看向了徐延:“大王子?应该是要紧的事情了。”
徐延也不耽误,当下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和衣领往外面来,田言牵着他的手往外走,等快到田旷的书房时她才松开徐延的手。
屋门口正站着赤离王宫的婢子,田意居然也在那里,田意看到田言过来,她闪躲了她的眼神小跑着离开了,田言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问候田英呢,好在她没拖自己的后腿,要不然她非得好好收拾她一番不可。
屋里的张将军正在与大王子说话,大王子的眼神在张将军与田旷之间游来游去,他重复的无非就是一句话:“温琪呢?她犯了罪过你们要拿她这事儿我不管,但是我父王还在昏迷不醒,我得向她要药呀!”
田旷哪里知道温琪的事情,张将军眯了眼睛看大王子,在他看来,这是大王子想要回温琪的一种委婉的手法,他可不会轻易松口。
随即徐延与田言一前一后进了屋里,张将军挑挑眉松了一口气,明显要把大王子推给徐延,田旷更是后退数步躲了。
“大王子为何如此慌张?可是王宫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徐延明知故问。
大王子拉了徐延的袖子道:“这个我可没有对你说谎,那温琪到我三弟府上的第二年便让三弟服一种药,服了那种药我三弟的身子慢慢变得轻快又健壮了,随即我父王,我,还有我二弟也开始服那种药,温琪说了,这种药一旦开始服便不能断,一月一次,如今我父王昏迷不醒,我是来向温琪要药的,我可以不见她,你们倒是去问问她呀!”
这大王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那就不是他在心疼温琪了,而田言在听到“一月一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