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立刻看向了目奴:“可是发现了什么?”
目奴摇头:“还没有,咱们这一行去宝珠岛,对于温良来说是个劫船的好机会,如果他要动手,便也只会在这里,过了这里,能遥望到宝珠岛时,那片海域可就不是他能染指的地方了。”
田言起身往外面去了,田忌也下意识地跟上了她,田烟看他们两个往外走,她也懵懵懂懂地跟上了。
外面的空气很湿,船上的风有些大,大船下面正在放小船,还有几个人扎进了水里,田言远远地往船头看了一眼,那边只有无尽的海水。
“我对这个不敏感,万一真要出什么事,你和绘美保护好我就行了,对了,阿兰呢?”田言冲着目奴半开玩笑。
“卫姑娘下了小船往前面去了。”目奴轻声道。
田言扭头看看船上各司其职的工人,她只能扭了头往回走了。
夜色慢慢降临了,船上的灯笼陆续亮了,这个时候田言与田烟正围在一起吃小鱼干,田烟瞪着天真的大眼睛问田言:“阿姐,宝珠岛上的人说南朝话么?若是他们不说,我们如何与他们沟通呀?”
“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跟着来就当个小尾巴就好,有事便躲在我身后,大伯父这一下子把你推了出来,用力过猛你也会受伤的,有我在,你便不要冲在前面,也不要想着抛头露面。”田言感叹道。
田烟点着头,她从来不是个叛逆的孩子,她特别听话,尤其是田言的话。
夜半的时候外面起了一阵骚动,田言起身要往外面走,目奴和绘美立刻跟上了她,她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道:“阿烟,阿忌,你们跟着我。”
田忌立刻往田言那边走,田烟也后知后觉地紧张了起来。
外面好像一个人也没有,田言环视着周围,连晒小鱼干的伙计都不见了,她后背上有些凉,不等她反应过来,目奴突然伸长双臂张开了双手,银丝反射过灯笼的光,只是那么一瞬间,一具被割断的草人掉在了田言不远处,田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接着她感觉有一股风冲自己来了。
“铛”地一声,绘美举刀护在了田言的前面,一柄长刀从黑暗里扑了过来砍向了绘美的刀刃,绘美的的右臂一沉,目奴再伸次伸手时,黑暗里响起一声闷哼,一只断手掉在了绘美的脚边。
“唔!”田烟在喊出声之前田忌捂住了她的嘴,绘美收手捂住了自己的右肩。
“当!”
“钉!”
身后的黑暗里也传来了打斗声,没有人喊叫,没有人说话,黑暗里充斥着粗重的呼吸声,偶尔田言还能听到几句她听不懂的暗语声。
绘美护在了田言的身前,目奴护住了后面的田忌和田烟。
船上的灯笼被射落了不少,船边上的木箱被掀翻了,指不定哪一处黑暗里就会有刀砍来,田言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匕首,微弱的月光洒在船上,她还能看到几条晃动的人影。
黑暗里不断传来声响,目奴与绘美警惕着护着田言三人一动不动,头上还传来了有人跑过船顶的声音,接着很快又传来了有人掉落的声音。
“哐!”
“噗嗤!”
“哗!”
重物跌落声、血肉被斩开的声音、不知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一俱传来,田言的眸子动着,捕捉着可能靠近自己的人,她能感觉到贴着自己后背的田烟在发抖。
正因为周围黑暗里的东西看不清楚,所以才更让人恐惧,田言也知道,这个时候绘美的右臂受伤了,只是眼下她可顾不上自己的伤口。
“呼!”
火焰起来的声音,船后的边缘突然起了一圈火把,船上的动静突然全停止了。
田言立刻往身后看去,船屋却是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想动,目奴却示意她站在原地。
接着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嗬,不愧是徐岭之,这都被你捉到了。”
“拿下。”是徐延的声音。
后面又传来一阵喧嚣,田言听到了往自己这边来的脚步声。
火把离自己近了,田言也看清楚了徐延的脸,她松了一口气,将匕首收了回去。
“没事吧?”徐延将火把递给了目奴。
“没事,我们就傻站在这儿,身后就是船屋,右侧有船箱,这个位置想伤我们也不容易。”田言扯出来一抹笑。
“我去和温良说几句话,你们回屋休息。”徐延伸手抚了抚田言的肩膀,田言点头。
田烟惊魂未定,田忌扶着她进了屋里坐了,田言去看绘美时,见她的右肩膀上有一个很长很深的口子。
目奴利索地给绘美处理伤口,她又轻声道:“这是东瀛的长刀,绘美也擅长用它,咱们的刀制式都比这个短,除了秋辔的长刀,她的刀是自己打的,不是腾龙密谍统一配的。”
“所以,温良的确在和东瀛的海贼勾结。”田言也轻声道。
“捉了他更麻烦,他又不傻,他肯亲自来犯险,说明已经留了后手,后面姑娘也要更加小心了。”目奴提醒着。
“以后,我们是不是总要遇到这种事了?”田烟唯唯诺诺地问。
田言看了看她,没作声,田烟心里大概也有答案了。
绘美包好伤口之后便同目奴坐在了屋子里,田烟和田忌有些困乏了,这两个人先睡了,田言毫无困意,她在等着徐延过来。
天边上泛出了一抹白的时候,绘美的身子突然一歪倒在了一边,目奴忙去看她,田言也立刻凑了过来。
“高热了,接理说她只是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