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派人盯着丰臣秀典去了么?”田言压低了声音问。
“嗯。”徐延轻轻答应了一声。
这里的夜晚也格外的安静,只是这里与宝珠岛上的安静还是有些区别的,宝珠岛那边的宅子,是徐轼刻意远离闹区设的,虽说人声少,但是有虫鸣声和鸟叫声,这里却就不一样了,死一般的安静,这让田言心里感觉有些不踏实。
田言窝在徐延的怀里玩着他的头发,两个人不说话,也好像都没有困意,没过一会儿屋外传来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田言悄悄起身往外屋里去,徐延也从床边上坐了起来。
屋门口传来了几声轻轻的叩门声,绘美将门开了一条缝,见外面正站着卫兰,她往里面看了一眼,田言正这边走。
“田言!”卫兰声音虽低,可却有些急切。
“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田言迎上了卫兰。
“你跟我来看,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卫兰接着道。
田言扭头看了看挑开珠帘往这里来的徐延,徐延冲她点了点头,田言从绘美那里摸了自己的匕首跟着卫兰出了门。
“徐音在后面的仓房里。”卫兰与田言往夜色深处去,这两个人在前面走,她们的头顶上掠过了一个身影,田言扫了一眼,见是一身夜行衣的慧理,她弯下了身子跟着卫兰往后面拐去。
后面的仓房里亮着灯光,这里哪怕到了夜晚温度也没降下去多少,仓房的窗子都大开着,兴许这里常年不见人,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于是便也没有在意窗子关不关,外面有没有人。
卫兰抱着树往上面去,田言却是往窗子底下蹲去了。
仓房里传来了徐音的笑声,田言借着窗子外面堆放的杂物掩着半个身子往里面看去。
徐音还是那幅装束,她靠着半人高的蛇皮袋子正在和一个高大的男人说话,男人也学着徐音的样子靠在了蛇皮袋子堆上,田言看清楚了她的长相。
那人与图图长得极像,也或者说是田言分不大明清这一类人,都是深目高鼻,一头银发,不若中原人的五官好分辨,田言扭头看了一眼树上的卫兰,树叶掩着她的身子,她只能看到她的一双脚。
而这个时候,屋子里也传来了徐音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着急啊,非要今天吗?”
“我们人不多,不能让别人发现,虽说外海上的海贼大部分是你的人,可是我们遇到了也要给过路费,船上那么多黄金我也怕出意外,所以你快些派人卸了,把人给我,没有人会对不起眼的船员感兴趣,可是黄金就不一样了。”出乎田言的意料,那个和图图长得差不多的人天朝话说的很溜。
“知道了,十个男人,十个女人,你自己去那边挑吧,都是熟客了。”徐音接着笑。
“怎么,你不和我一起去?”男人问。
“丰臣秀典那个喜欢惹是生非的,给我带过来了几个旧人,我怕他们胡乱猜疑,我就不过去了。”徐音伸手往男人的肩膀上搭去,男人后退一步躲开了。
徐音只好掩着嘴笑笑,男人起了身准备往外走,徐音喊了他一声问:“哎,你们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南边的女人?”
男人扶着自己的腰带笑道:“说真心话,我个人特别喜欢南朝的姑娘,温顺又刚烈,柔软又有韧性,把玩在手里的感觉特别的好。”
“那你是只是不喜欢我喽?”徐音又问。
“没有人会喜欢种马或者种猪吧?那是什么兴趣爱好?”男人接着笑笑,往仓房外面去了。
对男人这么说自己,徐音也不生气,她依然笑盈盈地看着男人离开了。
田言在窗子下蹲下了身子,那个男人出门之后便往后面去了,仓房里传来了动静,徐音像是在收拾东西,田言又看了树上的卫兰一眼,她轻手轻脚的下来了。
田言悄悄往仓房后面去,卫兰躲在了一堆柴禾后面,田言也躲了过去。
“我们要跟上那个男人么?”田言问。
“当然了,咱们先过去,让慧理去给世子通个消息,我说,你刚才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么?”卫兰压低了声音。
田言点头:“听懂了,徐音在做药人生意,听那个男人的口气应该还不便宜,不过你关心的重点不是应该在这个男人和图图长的很像这件事情上么?”
卫兰挑眉,嘴角上露出了一抹坏笑:“北国银人都长这样儿,图图带人去查他的船去了,在他回来之前,咱们拖他一阵子。”
“怎么拖?”田言感觉卫兰想挑事儿了。
“先跟过去。”卫兰拍了拍田言的肩膀,从柴禾堆后面出来往男人的方向去了,田言深呼吸了一口气,也忙跟了上去。
后面的小院子里亮着灯笼,那个高大的男人推开破旧的柴扉往里面去,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而里面正有一个提着灯笼的人从库房里引着一排只围着围裙的女人往外走。
门口站着两个和那个北国银人一样高大的男人,看着这排女人出来,其中一个开始解自己的腰带了。
“趴好了都!”提着灯笼的男人吩咐了一声,那排女人听话的在窗台边上的栏杆前扶好了。
解开了腰带的北国银人到了栏杆前,他伸手在第一个女人身上摸了一阵,又回头冲那个领头的男人说了句什么,接着他回头伸手掀开了女人的围裙。
提着灯笼的人在一旁笑笑:“这位官爷不抽查一下么?这一批的货色是极好的,保证值这个价。”
在一旁听着自己同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