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鬼,看你的馋样。”岚娘好气又好笑,她这女儿就独独爱上这甜酒酿的味道。三天不喝上一点,就像犯了酒瘾的人一样难受,浑身不舒服,家里光从城里这家老字号买回来的酒酿坛子就不下几十个。都堆放在那处她都不知如何处理,头疼的很,照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要堆放到何时。
岚娘看她喜欢,也向隔壁刘二瘸的婆子枣花讨教做法,可就是做不出这丫头想要的那股子味来,和着买来的就是差一大截,还被知晓好一通埋怨。
“娘,我就好这口,这也喝不醉。但我呀,最好每天都能喝上一碗,那才是人间最幸福的事呢,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更是闻着它的味。再捧在手里暖暖的喝上一口,那才是神仙过的日子呢。”
偷偷掀开石蜡用油纸封存的坛口,忍不住现在就能喝上一口。
“知晓,你对自己志向可有些低。”二妮手上编着络子,另一头让好动的慕天拿在手上固定,边听这对母女的谈话,笑着说道。
“那叫今朝有酒今朝醉。你们可不懂。”立马的知晓生出一股子豪气,小手一掀油纸端起坛子,咕噜咕噜连喝好几口。天气已经转冷,坛子里的酒酿喝到嘴里冰冰凉凉,好不舒服。
“臭丫头好了,再喝路上就要上茅厕。难道你想在野地里解决?”岚娘白了眼,抢下她手上的坛子,盖上盖,板着脸训道,对此她一脸的无奈。
知晓被夺手上坛子。后一愣,气得拽开旁边的车帘子直喘,不就是爱喝,多喝了几口,置于吗?深吸一口气,嗯,外面的空气虽没这股子酒香味了,却也是清新异常。
远远的看见一人摇晃着身子走在前头,知晓乐了,显然这人才是一副真正喝醉酒的模样,知晓抹着下巴,好笑的看这一幕,可是瞬间当她看清来人时,收起了那副好笑的神情,眼眸冷了下来。
这人是谁,谁能让她不加掩饰的痛恨。
这么一个长的像大饼的脸,塌鼻子,粗眉小眼的人,她这回可是完全看清楚了,他还想着算计她家,甩下车帘,隔绝外头那张丑脸,对李大壮的这副尊荣她是无法给更高的评价。
她可没忘了他对自己家的这阵子所照成的流言。
马车没一会就到山下的家门口,知晓下车,推开院子门,让她爹先把马车牵进来,卸下车套,知晓牵着这匹乖顺的马儿到一旁水槽喝水,刘坚去关上院门,知晓就也不去栓住这匹马儿了,随它在庭院里漫步,不去理它。
听到前院动静的小黑,旺旺旺的狂叫不止,显然是听到熟悉的响动,也知道主人回来了。可等了半响却不理它,着急的在后院才这般不管不顾叫唤,直恼得一家听的它一阵阵乱哮头疼,慕天才跑过去把帮它解了绳索,立马的就见一阵欢呼,奔着四小短腿,一通撒野地往前院跑来,见到前院了人后,围着几人直兴奋的撒娇摇尾,才稍安静下来。
岚娘和二妮开始准备午饭,知晓帮不上什么忙,只得靠在里间的床,给外间客居加厨房连一起的小屋腾地方,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了会书,思绪又起今天街上听来的那件奇案,想着那500两纹银的诱惑实在不小,使得她一个住在山上,跟本没一点边好粘的乡下小丫头,也想入非非,想着得到这笔的钱该如何的花。
偌大的一颗东珠怎么会莫名消失,会不会那天头上戴着的并非是什么东珠,宾客离的远,又怎么能细瞧。可是这知府小姐也过去招呼过亲朋,离的这么近,大家又都不是有见识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又是在那样一个场合,还不都直盯着她头上簪子上的东珠直瞧,又怎么会没发现异样。
会不会是两种物质结合,才使这特殊材质的东西起了某种反应消失?知晓仰着头,背靠被褥胡思乱想。
再者就是这夫人在所有宾客中演了一场戏,她是故意的,事后又大张旗鼓高额悬赏,这演的是什么,只怕只有事情的当事人才知道,知晓更倾向于这种可能。
知晓才不信,在灯火通明的宴会厅,真有如此高手能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只盗走镶嵌牢固的东珠。而且把那金簪还插回她的头上。自己胡乱猜测,有什么凭着吗?真是一笔糊涂账。甩甩头下床,打算去逗逗小黑玩。
吃完午饭,刘坚就到山下自家的那几亩田里收秋后的庄稼。这几天天气好,怕是要都如此忙碌。过了这阵,就该过冬,那时基本田里也没什么好种的东西,除了冬天的小麦撒种下去就没什么了,就可在家里好好休息上一阵,直到来年的春天,才又开使新的一年。
岚娘这时才得空,这脸上满是笑意的端着沉沉的钱袋,往桌上一倒。铜钱哗啦啦地清脆的撞击声直响几人的耳膜,惊起正在一旁铺纸研磨的知晓和低头做绣活的二妮两人。
“娘,你今天还没数过钱?”知晓问,细细一想还真没看到她数过,平日里她这娘可是最喜欢数上几遍的。怎么今天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放到最后来,她也能忍的了?知晓失笑出声。
知晓又在心里非议,不知她是怎么就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不过也不是自己娘忘了她也是,有了今早在城里的衙役来寻事的那出,再有巧遇刘雨相亲,最后再是带着有趣味性的细听起,又是猜测那个话题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