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垣拿起茶杯,润湿了干涩喑哑的嗓子:“他可不可靠我不敢肯定,但潘景元,我相信是可以信赖的。”/p
“恶少他……他会不会……”毕竟是潘竹青的亲弟弟,萧隽总是有些不放心。/p
“事到如今,我只有拿我的性命去赌一把东都侠的信义了。”赵长垣淡然的说着,心里却犹如堵着一块沉重的石头。若不是别无他法,他绝不会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别人的手里握着。“不过,我担心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潘竹青这家伙实在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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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紧,所以我才把赵家人都调来沧州,以防万一。若朝廷发难,我便将赵家老小带出玉门关。”/p
萧隽见他早有打算,便稍稍放下了心。那座城池,他虽然回不去,却也有着羞于说出口的牵挂。那张清丽脸庞,正是让他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得以存活的信念。/p
他脸上难以察觉的微动,让赵长垣看在眼里。他记得在龚玥玥床前照顾她时,听过田海对他提到,萧隽似乎对傅雲有些特别的好感。不过既然萧隽自己不说,他也不便挑明,更何况,他赵长垣对这种事情没有半点好奇心。/p
两人都吃了些东西,不咸不淡的说了会闲话。萧隽忽然又想起一件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对了将军,还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p
“什么事?”/p
“那三起灭门纵火案,到底会是谁下的手?”这事情的震动实在太大,关内关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茶余饭后,老百姓都在猜测会是谁下的毒手。/p
赵长垣眉头深锁,陷入回忆:“这个我也不清楚,当日我路过时,刘府已是焦黑一片。”只怪他自己当时情绪癫狂激愤,又要赶着完成陆冉晴嘱咐他的命令,让他对当时刘府境况的回忆一片模糊。/p
“会不会是潘竹青?”以萧隽对潘竹青的憎恨程度,现在哪怕是天塌了,他都会认为是潘竹青捅出来的纰漏。/p
赵长垣倒还算客观:“这个不好臆断。不过我猜想不会是他。潘竹青是狠毒,可他不是疯子,更不痴傻,不会做没有理由又对他自己毫无益处的事情。”/p
萧隽点点头,心下也接受了赵长垣的说法。“那么将军,刚才那位夫人,要您做的事,有没有危险?不如我帮您。”/p
赵长垣温和一笑:“放心,我还能应付。你留在这儿继续养伤,暂时不能回中原。潘竹青不会放过你。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帮忙。”/p
萧隽很认真的说:“因为您对夫人的喜欢,是从骨子里的,她真是幸运。”自古以来,都是女人随着男人更名换姓。若一个男子,心甘情愿将某个女人的姓名冠在自己身上,那得有多爱?/p
赵长垣也很认真的回道:“在这世上,她只有我。我只有给她我的全部,才不算辜负她。说起来,我才是最幸运的。”他拥有着属于他的时代,还拥有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她。比起她的舍弃,江浩然的失去,龚家父母的痛苦,他不知道要幸运了多少倍。/p
萧隽并不懂他话中最深层的秘密,只当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龚玥玥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罢了。/p
未来得及多想,赵长垣便又对他开口嘱咐道:“对了,说到纵火案,我想让你帮我去调查一个人。不过不是现在,你先把伤完全养好了再去也不迟。”/p
“龚大哥尽管吩咐,此人是谁?”/p
赵长垣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