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武小贝比他当初在宫里可要自由多了,王府也不拘着他出门玩。想当初宁王这么大的时候,哪里能随便跑到外面玩,出宫的次数都是有数的。
如今更好,许家一家回来了,而武小贝就又多了一处玩的去处。
宁王殿下回想一下,他离开云南郡也有两年了,听说许清嘉又添了一子,回头便吩咐长随去备了一份礼,让武小贝去许府的时候带上。
武小贝既得了宁王许诺,又将宏哥儿丢在府里,改日就坐了马车去许家。
许清嘉还没上任,官服还在赶制中,而他今日不巧,去了尚书令府上去拜谒座师,该走的礼节还是要走一遍的。虽然他万分不情愿再见到自己这位座师。没想到武小贝就在这日来了。
门上来报的时候,胡娇还在房里,立刻让丫环们前去唤许小宝与许珠儿,自己迎了出去,还没到二门便瞧见武小贝大步而来,两年未见,昔日的小家伙已经长成了个小少年,身量拨高不少,气色也不错,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然不是郡王服色,但那面料瞧着也不菲。
胡厚福也做绸缎生意,每年总要往云南郡运几批瓷器绸缎,胡娇在这方面还算有点见识,知道他过的不错,她就放心了。
小少年到得近前便要行礼,被胡娇一把拉了起来,似乎要往怀里揽,但考虑到他如今的年纪,还是忍下来了,只拉着他的手不放。
久别重逢,母子二人都瞧着对方,武小贝甚至方才还在想,娘亲这个动作十分的熟悉,莫名让他觉得似外祖母的动作,接下来是不是娘亲就要搂着他大哭,心肝啊肉的,不过这只是小少年在喜悦之时多出来的念头。事实上他们这位娘亲十分刚强,也只是拉着他的手使劲拍了两下,又在他的肩上拍了两记:“身子骨儿结实,气色也好,真好!真好!”
当娘的没哭,武小贝却瞬间泪崩了。
这两年,他在宁王府是过的不错,不曾缺衣少穿,也不曾被人虐待,但真正过的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他习惯了在许家被人时常关注,管着他的衣食住行,管着他偶尔调皮捣蛋,哪怕有时候被责骂,那也是出于真正的关心。
现在一听到胡娇张口便是他的身子骨儿,闭口便是他的气色如何,也不曾问宁王府有没有人待他不好,只是反复摸着他的手,反复在他肩上拍了又拍,似乎想将他当做小孩儿一般搂在怀里,这种克制而又隐忍的关切,瞬间就触动了他的泪点。
许小宝与许珠儿从小跨院跑过来的时候,正瞧见武小贝站在胡娇面前流泪,而他们那彪悍的娘亲正一脸温柔的给武小贝擦泪,画面温馨的让这俩小家伙瞬间都觉得自己平日的待遇还是及不上武小贝这久不相见的,俩小孩子瞬间在心里思考了一番离家出走的可行性。
——说不定离家出走一段日子,再回来就能得到娘亲温柔以待了呢!
“小贝,你多大个人了看到娘亲还要哭鼻子!”
许小宝大咧咧跑过去,站在武小贝面前,一面瞧着他慌忙擦眼泪,一面细细打量他的身高气色,最后气馁的发现……似乎是继承了宁王的高大,武小贝竟然比他高出了半寸,站在他面前立刻就能看出个人的身高差。
到底谁才是哥哥啊?!
许小珠这小丫头从来不曾给俩哥哥留面子,立刻就来了一刀:“大哥你比小贝哥哥矮好多啊!你是怎么长的?!”
许小宝:“……”
你是我亲妹吗?!
武小贝这会儿已经将眼泪拭干,转头去瞧说话的小丫头,发现两年没见,这小丫头也窜的飞快,况且又在身高上压制了许小宝,心中很是有了几分得意,转头唤了永喜将外面的礼物送到这里来。
永喜带着武小贝在宁王府的两名护卫押送礼物进了府,自有永禄接了过去,哥俩还亲热了几句,再赶到后院来给胡娇磕头,接了这个令就立刻又颠顛的跑到前院去带礼物了。
胡娇牵了武小贝的手进屋,身边左右跟着许小宝与许珠儿,再次重逢,孩子们喜悦非常,许珠儿跟前跟后去瞧武小贝,她还没到害羞的年纪,只记得小贝哥哥离开家里的时候,娘亲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与许小宝的情绪都不高,后来还是有了许小宁大家都渐渐淡忘了离别的伤感。
武小贝进去之后,还未落座,便有一个胖娃娃朝着他冲了过来,似乎十分生气:“放开我娘!”然后那个胖娃娃就冲过来抱住了他的腿,小胖胳膊用力抱着他,似乎准备将他拖拽开来,用了十分的力气,小脸儿憋的通红,见武小贝还没反应,与自家娘亲牵着手儿,顿时更不忿了,埋头就在他的腿上一口咬了下去。
武小贝:“……”
这真是个别致的欢迎仪式!
他被这小娃娃的凶悍程度给惊的笑了起来,松开了胡娇的手,弯腰将小胖子抱了起来,在怀里掂了掂,“真不是轻嘛!”小胖子方才隔着袍服咬他的大腿,这会儿大腿上便有个湿湿的口水印子。而小胖子似乎没想到他自己的敌视情绪却换来了武小贝的友好微笑,一瞬间脸都红了,扭头去向胡娇求助。
许珠儿立刻落井下石:“该!让你平日觉得娘亲是你一个人的!”这小子自从会走路之后,便十分霸占,家里爹爹是他的,娘亲是他的,哥哥姐姐一概不许靠到爹娘怀里来。
许小宝倒罢了,他是男孩子,原本这个年纪就不再贪恋爹娘的怀抱,早就去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