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与宁王妃在旁陪着皇后。
宁王妃今日只身前来,倒不曾带着曜哥儿。
坐得一时,皇后似想起来一般提起:“今日许中丞夫人不知来了没有?”
她在后宫早闻太子向今上讨了许清嘉去做少詹事,因此对许清嘉好奇不已。就算是傅温在她耳边抱怨好几次,想将许清嘉从太子身边赶走,生怕太子受许清嘉教唆,再做出什么自断臂膀的事情来,她还是在犹豫。
胡娇之前跟着众命妃向皇后请安,那都是跪在人群后面,此刻只能整衣往前面去了,跪在了皇后脚下:“臣妇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伸手示意她起来,旁边便有宫女上前来扶她,“早闻许大人年轻有为,想来家中定然是有个贤内助之故。因此今日本宫倒借着皇儿之事见一见许夫人!”
“臣妇惶恐!”
胡娇嘴里说着惶恐,实则心里倒并不惶恐。她方才远远瞧着,皇后生的极好,哪怕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竟然也是玉颜乌发,离的近了只觉容光慑人,还带着久居高位的威严。
这个女人,绝不是因为生的容貌倾城而让人感到有股威压,而是她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就好像千难万难,只在她雍容一笑之间就解决了。
皇后也不过与她略略说两句,“……不知许夫人膝下可有女儿?今日可带了来?”
“臣妇膝下止得一女,今日已随了臣妇进宫。”
胡娇暗中思虑,皇后不会以为许清嘉如今乃是太子一党,傅家女儿徐贵妃周侧妃不同意,就想着拿自己家珠儿来充数吧?
到时候许清嘉的前途身家与太子绑在了一条船上,他的女儿岂能不为太子一系郊力?
不过想到珠儿的年纪以及今日的打扮,胡娇暗暗在心里偷笑:还好早有准备!
皇后看胡娇的年纪,估摸着她的女儿应该也到了婚配的年纪。听说许中丞生的一表人才,而许夫人也生的端庄明丽,想来这位许家娘子应该生的也不错吧?!
哪曾料想得到,一会宫女将许珠儿领了来,到得皇后近前,皇后恨不得揉揉眼睛:这是……谁家的小娃娃?!
许珠儿还似模似样跪下给皇后请安:“臣女许珠儿向皇后娘娘请安!”
“起……起来吧!”
皇后瞬间失了兴致,不过叫了人家孩子近前,如今又是太子东宫僚属,皇后为表亲近,还赏了许珠儿一对蝴蝶钗。
许珠儿凭白得了赏,被胡娇拉着退下的时候还一脸梦幻,小小声告诉胡娇:“娘,皇后娘娘好亲切好美丽……”
胡娇:呵呵。
宫里的春宴举行的如火如荼,但这些与前朝外臣并没什么相干。
老婆闺女在后宫吃酒,许清嘉似往常一般处理完了御史台的事情,便前往詹事府,想看看东宫有什么需要他处理的事情没有。那知道才进了詹事府,便有小宦官前来寻他:“许中丞,太子殿下有事请大人过去呢。”
一上午已经派了四五拨人前来问询许中丞到了没有。
许清嘉想想最近朝中似乎并无什么动向,议论最多的便是皇三子皇四子的选妃建府之事了。这两件事想想似乎与太子有关,但深究起来却都与太子无关。
今上打着什么主意,如今大家都在观望。
许清嘉跟着小宦官一路到了太子书房,太子见了他便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连连摇头:“不妥不妥!”又吩咐小宦官:“去给许大人寻一身瞧得过眼的袍子来。”
许清嘉还未回家,身上还穿着官服,被太子道声不妥,自己也傻眼了。
“殿下这是?”
“今儿本王带你去相亲!”
许清嘉立时被太子这话吓到了,揪着官袍都露出了惊恐之色:“殿下,下官已经成亲了。下官家中已经二子一女,还相什么亲啊?”
太子这玩的是哪一出啊?!
太子抚须,但因下颔光光,还是今早起来净的面剃的须,就连个胡子茬都没有,只得作罢,“本王都可以去相亲,你为何不能去”
眼瞧着小宦官捧了一身宝蓝色的袍子从内殿而来,许清嘉都慌了,真怕太子殿下揪着他去相亲,万一传回老婆耳朵里,就算是他没做什么,但本身参加这种聚会就有嘴也说不清楚。
“殿下还是寻詹事府里别的同僚去吧,微臣真的不能陪同太子殿下去相亲,还请殿下见谅!”
太子没想到许中丞平日瞧着极为爽利能干的一个人,一提相亲整个人都变了。瞧着他似乎真有拔脚就跑的打算,忙朝殿中侍候的一干宦官们使个眼色,那些人立时非常有眼色的堵住了殿门。
“许大人还是来换袍子吧,省得奴婢们为难!”
那捧着袍子的小宦官模样像极了外面秦楼楚馆的老鸨,带着一股逼良为娼的味道。
“詹事府里最年轻的就是许大人了,其余都是四五十岁,剩下的太傅都六七十岁了,许大人让本王带着这些人前去相亲,不是让人看笑话嘛!”好歹得是脸面上能瞧得过去的吧?
数来数去,就许清嘉年轻,这张脸能看。别人拉出去都快当祖父了,说是去相亲,谁信?!
在太子殿下逼视的目光之下,一帮宦官涌上来扒衣的扒衣,准备穿衣的穿衣,看戏的看戏,不敢反抗的中丞大人抱着太子东宫殿里的柱子死不放手,连连惨叫,殿外候着的护卫与宦官们还当殿里发生了惨案,都忍不住偷偷从外面瞧,待瞧见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