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能出现在此的只能是九堇!

“多谢。”傅伯还未完全从昨日求而不见,今日却礼遇相请的转折中回过神来,回头,示意离火与尹三五跟上。

水梦楼内,果真完全不是客栈的面貌,分明是琅轩华院,莲池水榭,楼台长廊,奢而不靡。

长廊九曲十弯,看着是精巧美丽,却是好生生的一条路,你得走上更久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是以三人在那黑衣卫的带领下,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抵达一间爬满枫藤的宅院。

院外的花架上缠绕着碧绿色的藤蔓,枫藤柔软的枝条攀满花架,一直延伸,将整幢宅院裹在绿浪之中,隔绝了燥热的光线,甚至靠近就能感觉一阵近似阴森的凉意。

黑衣卫站在花架下,密密麻麻的枫藤连丝光都透不下来,整张脸都覆在青灰色的阴影下,“傅老先生,请。”

傅伯再度颔首致谢,带着尹三五与离火顺着花架下,黑色鹅卵石铺成的路走向前,沉香木的雕花门亦被绿色的枫藤覆盖了大半,散发着淡幽沉冽的暗香。

“老朽傅瑞寒,求见大人。”傅伯立在门前,微有踌躇,最后,还是施以跪礼。

从前九堇还是祭司时,须施双掌向上置于脸侧,以额贴地的神礼,在他致辞祭司之后,便不用再行此礼,但傅伯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虔诚跪下来,毕竟,大人这个称谓,也是说的祭司身份,他致辞那么久,却无人改口。

离火见状,亦赶紧跟着跪了下来,又拿眼尾去瞟尹三五,尹三五看出她的眼神很紧张,她大概是怕自己,因着与凰七七的关系而不愿跪吧。

那她还真是想多了,跪的含义分很多种,有令人难以忍受的,也有走个过场的,眼下显然就是这一种,何况他们有求于人,她自然从善如流地跪下来。

“傅老先生请进。”

那声音疏疏淡淡,似从深海一般的幽域传来,令这气温又陡然沁开一阵凉意。

嘎吱一声门开了,室内光线愈发黯,但视物倒并不难,屋内摆设简洁,但一桌一椅皆是珍稀的沉香木制成,雕花手艺细腻,十分雅致。

四个角落各摆一只冰盆,幽幽白寒之气如烟雾四散,令本就隔绝了光线的房内幽凉如置于水下,这样闷热的天气,此处本该是令人心旷神怡,但几人却都有些禁不住的阴森毛骨悚然之感。

离火忍不住将手慢慢搭上腰间的软剑,傅伯蹙眉睨她一眼,她才意识到太过紧张,只是九堇可是被奉为神明的人,他的住处难道不应该是光明,怎会如此阴暗?

尹三五面色平静,目光四下一扫才看到一道人影,他应该不是刻意隐藏,因为他就跪坐在沉香木案旁的蒲团之上,那个位置,可以说是十分打眼,一进门就该看到的。

只是光线昏黯,他又一身黑色麾披,麾披上的宽大风帽盖在头上,他似乎气息很淡,淡到你有些捕捉不住他的存在。

“老朽前来,是为七殿下……”

“我恐怕……无能为力。”不等傅伯说完,九堇便打断道。

傅伯面色微凝,不待他说什么,离火已按耐不住嗤笑出声,“都说九堇大人如何厉害,今日一见,不过如此,还藏在暗处这等装神弄鬼的行径,你的名声,该不会靠着如此这般装神秘得来的?”

“离火!”傅伯微愠地喝了一声,然而已来不及,黑色的火焰如两条游走的腾蛇,扑哧地飞窜而来,绞紧了离火的颈项。

“啊!”离火面色涨得发青,整个人已被带离地面悬在半空,尹三五斜眼望去,她脖子上黑色的东西竟是燃烧着的火焰,此刻像一只鬼魅干枯的手紧紧扼住离火的脖子!

“大人息怒!”傅伯赶紧跪地,心中暗恼离火冲动,他们这是有求于人,何况就从九堇方才的话来探究,并不是笃定全无办法。

“我不怒。”声线轻柔温淡。

“……”傅伯一时呆然无话。

“啊——”

离火不停惨叫出声,嗓音因被扼住咽喉显得晦涩粗嘎,尹三五闻声皱起眉,“大人,关于七殿下的事,你还未细听就说不行,是不是太轻看了自己。”

九堇这次没说话,尹三五瞅着离火双眼布满血丝,连脸上的脉络都浮了出来的痛苦模样,“不如我先给大人说说这个情况,不过听着这样的惨叫也没法好好说,大人就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宽恕她一次吧。”

“你单独跟我说么?”九堇不确定的问。

尹三五瞬时心念如电,直觉开始肯定砚冼小筑外遇见的那个醉酒色鬼多半就是九堇无疑了,便干脆道:“是。”

“唔——”离火颈上的黑火消散,整个人重重地摔下来,只觉心脏似在火海中被焚烧了一回,痛得难以言说,一张嘴似乎就能喷出一口烧焦的黑烟来。

傅伯赶紧将她扶起来,就听九堇说:“傅老先生带她下去吧,我只需要一个人留下跟我谈。”

“大人,她……”傅伯迟迟未动,那是九幽黑焰,沾过就会痛入骨髓,何况离火是被那么绞住了脖子,还能活么?

“死不了。”

闻言,傅伯深吸口气,目光沉重地望了尹三五一眼,她回以一个安心的眼神,他才沉声道:“那老朽就在外面等雀二小姐。”

他刻意将她的身份说出来,希望,九堇能稍微看在雀宇的面子上,不要为难尹三五,而他所有的希望,此刻也只能寄托在尹三五身上。

待傅伯搀扶着离火退出去后,屋内又是一片死寂,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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