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就帮远辉找份工作,哪里麻烦。”
刘国怀摆手笑着说。
吴秀春噎了噎,哪里知道刘国怀会一点都不嫌麻烦,坚持到底,此刻她是有苦说不出,暗地里用眼神示意凌远辉,希望他不要接受他的帮助。
凌远辉搓了搓手,有些犹豫。
他知道以他的学历,一份适合他的工作有多难找。
“爸爸,我之前听我同学讲,她姑姑就是在肯德基做服务员,工资挺高的呢,而且还不辛苦。”
凌茵把父亲的犹豫默默看在眼里,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多赚点钱,只要这份工作能满足他的要求,他一定会接受的。
凌远辉手指在腿上敲了敲,最终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国怀,那就拜托你了。”
吴秀春见儿子真的接受了他的帮助,有些难受的闭了闭眼。
……
午饭很快就做好了。
不过是昨晚的剩菜热了一遍,花不了多少时间。
饭桌上。
刘治的筷子举在半空中好几秒,最终默默收回手,低头扒粥吃。
——这些菜的扮相好丑,一看就不好吃。
大人们在聊天,没人注意他。
凌茵余光瞥见,心想他不吃,她还可以多吃点。
刘治喝光了碗里的粥,放下筷子说了声:“你们慢慢吃。”
说完,人就跑了出去。
之前放完的鞭炮还没来得及清扫,刘治蹲在地上,用树枝扒拉开纸屑,从里头找出没点燃的小炮竹。
他才找了六七个,头顶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
“你要玩鞭炮?很危险。”
刘治翻了翻白眼,当做没听到,继续找。
他又不是第一次玩鞭炮了,安全得很。
***
凌茵吃完午饭,搬了张板凳在院里的树下坐着。
见院门敞开,刘治又不见人影。
想了想还是走出去看看,人贩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没少过,他对这又不熟,被抓走了想找都找不回来。
才踏出家门,就看见刘治正蹲在地上背对着她,好像在找什么。
翟乾笔直的站在他的身旁。
“翟乾哥。”她冲他打了个招呼。
翟乾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是你救的那个小孩?”
凌茵微囧,邻居们八卦的力量还真是不容小觑啊……
“嗯,你这是刚回来还是要出门?”
“去帮我爸打酱油。”翟乾晃了晃手里的酱油瓶。
翟家一向是他爸或者他爷爷做饭,凌茵奶奶就是嫉妒这点,经常在她耳根边念叨,像翟家这样的男人嫁不得,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接受了奶奶的耳濡目染,那会儿的她也觉得,嫁人不能嫁妻管严,所以她选择了逃婚。
到了后来,凌茵见证了周围大多好友婚姻的不幸,才明白嫁人当嫁妻管严。
“那你去吧。”她道。
翟乾垂眸看了刘治一眼,叮嘱道:“别让他烧鞭炮玩。”
凌茵突然有些忍俊不禁:“嗯,知道知道……”
她想起了前几年,翟乾和她捡鞭炮玩,结果不小心烧着衣服,挨了他妈好一顿揍的事儿。
这可以说是翟乾最想抹去的糗事了吧?
翟乾显然也是想起来了,他拎着酱油瓶,走得有点急。
他走得远了,凌茵才放声笑了出来。
这孩子实在是别扭得可爱。
***
刘治的脚边堆了一小堆炮竹。
凌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继续捡,没打算制止。
放任他捡是一回事儿,不让他玩又是另一回事儿。
耳边突然传来一群小孩稚嫩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她抬头望去,以林启运为首的几个小孩子朝她飞奔而来。
“茵姐,我们去爬树吧?”
说话的是一个比她的肤色还要黑几个色调的男孩——林启运。
上一世她喜欢跟他们一块野,爬树都是三五成群的爬。
她刚重生回来那天,也是和他们一块爬的树,结果这几个小屁孩,见到她妈过来了也没打算叫醒她,反而如同耗子见了猫,逃之夭夭了。
凌茵插着腰,表情凶狠:“那天我妈来了你怎么不叫我?”
林启运讪讪的:“我发现阿姨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叫你了。”
他竖着四根手指,一脸决绝:“我发誓,就算以后会被打得屁股开花,也要让你先跑!我们断后!”
他回到家没多久,就听伙伴们说茵姐被打得可惨了,这几天他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觉得没脸见她。
今天老远看到她,本来想躲来着,但耐不住伙伴们的催促,只能跑了过去。
凌茵卸下面上凶恶的表情,刚才只是想吓吓他来着,没想到他那么不经吓。
“行,不过我不能再爬树了,省得我妈老担心我。”
最主要的原因——她恐高。
人一旦懂事了,害怕和顾忌的东西就会变多,她也免不了俗套。
林,茵姐你的伤好了没?”
“没,昨天为了救这家伙,背上的伤口又摔裂了。”
刘治咬咬嘴唇,最后还是抬起头,“对不起,我让爸爸给你买药。”
“不用,我家有药。”
因为家里有两个老人和她一个小孩子的存在,所以她家别的不多,跌打损伤方面的药最多。
***
送走了刘国怀三人。
林桂灵才将先前那份礼物打开。
里头是两罐麦乳精,和一瓶茅台酒。
奶奶吴秀春走了上前,摸着麦乳精的罐子稀罕得不得了,“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