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摇光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道视线一直紧盯着自己,她还提着药包兀自的朝小厨房过去。锦绣酒楼除了给客人做饭用的大厨房外,还有他们自己单独的小厨房,毕竟她和尘墨是住在此处的。
快步进了小厨房,纪摇光迅速将药壶里的水填满,随后将药包拆开,一股脑的将里面的药丢进去,小火慢熬,她自己则是抓了个凳子坐在那儿耐心的等着。
殊不知,身后一个人,正慢慢的走向自己。
纪摇光百无聊赖的抓着扇子在火焰上扇了扇,虽然是傍晚,但那灼热的程度完全不亚于白日。
察觉到身后站着人,纪摇光以为是店小二来偷吃东西了,便嚷了一句,“去给我倒杯水来,渴死了!”
身后人没回应,似乎是按着纪摇光所说,乖乖的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纪摇光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握着杯子喝了下去,一杯水下肚,才觉得舒爽许多。
“还要吗?”一道清雅好听的男音传过来。
纪摇光还后知后觉的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喝……”后半句没说出来,这才反应过来哪儿不对劲。
店小二的声音是这样的吗?
她探究的回过头,却撞入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顿时整个人呆住了。
微生凉含笑的看着面前目光呆滞的女子,慢悠悠的开了口,“好久不见,摇光。”
纪摇光忘记要如何反应了,她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保持着仰头的姿势瞧着微生凉,一双黑眸甚至都呆住了。
“怎么,看到我连话都不会说了?”微生凉嘴角上扬,似乎很满意她这个表情。
只要能看到他,他便可以不计较三年前的不辞而别,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只是一瞬间,纪摇光立即回过神,她从凳子上站起身,带着些戒备之色的瞧着微生凉,“你从什么地方进来?擅闯民宅,乃是重罪,你不知道吗?”
“三年不见,你为何忽然对我这般生疏?”微生凉面色不改,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纪摇光默不作声的和微生凉保持了点距离,“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是谁?为何要闯入我锦绣酒楼,若是再不出去,我就要喊人了!”
微生凉眉头一挑,“你不认识我了?”
“我该认识你吗?”纪摇光始终保持镇定,完全不露出丝毫破绽,“你叫的什么摇光,跟我没关系,我是陈摇,完全不认识你。”
这天底下长相相似的何其多,更何况这三年间纪摇光模样变了不少,完全和从前判若两人,她不信微生凉会这么轻易的就认出自己来。
“你是在跟我装失忆吗?”微生凉隐隐的有些火气,他立即伸手揽住纪摇光的腰肢,带着怒气,不由分说的便吻了下去。
“唔唔……”纪摇光瞬间瞪大眼,由着那人乘风破浪。
那个吻中带着惩罚的怒气,甚至让纪摇光觉得那疼意丝丝蔓延上来,她皱起眉,伸手用力的将微生凉推开。
“哪里来的登徒子!我是有妇之夫,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纪摇光唇瓣殷红一片,像是采摘的蜜桃,光影亮泽。
微生凉那脸色彻底的寒下去,原本以为纪摇光不辞而别是别有苦衷,但如今瞧着她抗拒自己的模样,分明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
“你当真这么抗拒我?”微生凉声音带着冰碴,无端的令人感受到寒意。
纪摇光抿了抿唇,“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出去!”
微生凉闭上眼,沉沉吸了一口气,眼神忽然落在那还在烧着的药壶上,嘴角若有若无的上扬起来,“你弟弟的毒还没清除吧……”
纪摇光皱眉,“这是我自己喝的,公子若是没事,就快出去。”
她将目光转过去,不去看微生凉。三年时间都没能让自己心平静下来,她以为她放下了,可是真正瞧见微生凉时,那心脏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几下。
“尘墨的毒素未清除,按我推测,他活不了多久了。”微生凉说完,成功瞧见面前女子身子瑟缩了一阵,便继续开口,“扶风毒要解开很难,每种毒都有其对应的解法。但你不知如何配置,便不知如何解毒,换句话说,你们现在只能是等着尘墨大限将至……不过如果有了血凝珮,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
纪摇光眸子瞪大,立即转过身瞧着微生凉,“你有血凝珮的下落?”
一句话,便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微生凉不说,纪摇光也能感觉出来,尘墨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照这样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离开她。
“你承认了?”微生凉满意的勾起唇,眸子定定的瞧着她。
“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快告诉我,血凝珮在哪儿?”纪摇光有些着急,立即伸手扯住微生凉的袖子。
如今在她心底,谁也没有尘墨重要,那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微生凉眯着眼,忽然伸手掐住纪摇光的脸颊,不断的朝自己靠近,“如果我说,血凝珮在我这儿,你作何想?”
“在你那儿?”纪摇光没理会微生凉掐住自己脸的动作,“不是在将军府……”
“那是我扶风至宝,你认为我不应该拿回来吗?”微生凉瞧着纪摇光的眼神,温柔之色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嘲讽,“原来我在你心中还比不上一个血凝珮吗?听到它的消息你倒是承认自己是纪摇光了。”
纪摇光抿唇,伸手一根根的将微生凉的手指掰下去,“民女不敢,您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