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从前,沈福存就算是没有,也会尽量帮她颠倒点儿,以满足妹妹的心愿,但是自从沈若梅跟小丁公子勾搭上了,又未婚先孕,还给人家做了外室,沈福存就对这个妹妹就彻底失望了,加上她后来又做了那么多愚蠢的事儿,沈福存现在对她已经再无半分感情了。
何况,她现在提出的要求还这么过分,一张嘴就是一两,当他是开钱庄的吗?
沈福存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梅儿啊,哥月月挣的钱都拿回去给你嫂子了,你要钱就去找你嫂子说去吧,我们家她管钱,哥说了也不算啊!”
沈若梅一听这话,李巧莲又是个认钱不认人的,别说她跟李巧莲关系不好,就算关系好,涉及到钱,李巧莲也不可能给她一个铜板啊!
“哥,我的亲哥,李巧莲啥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她那抠搜劲儿咋可能给我钱呢?”
沈福存为难的说:“那哥也没法子啊,现在还没到发工钱的时候,你嫂子管钱管的又紧……”
“那你不会揍她一顿,把她打老实了,看她还敢不敢死捏着你的钱不撒手了!”沈若梅阴森森的出主意。
沈福存听到这话,冷清清的说,“看你说的,你嫂子给我生儿育女,还天天帮我做饭洗衣的,一心一意的跟我过日子,我咋能只为这点事儿动手打她呢?”
沈若梅一听沈福存竟然护着李巧莲,生气的说,“哥,我才是你亲妹妹,跟你是一母同胞的,她李巧莲算个啥啊?能赶我跟你亲吗?你可不能为了她疏远你亲妹子啊,我看你现在都让她给住了,分不清远近亲疏了,昨儿你没看着李巧莲是咋对我们的吗?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现在都不把爹娘放在眼里了,你放眼看看,天底下有她这么给人家当媳妇的吗?就她那样的,你不揍她难不成还留着过年?”
沈若梅巴巴的拱了半天火儿,沈福存却不愠不火的说,“两口子在一起过日子,哪有四角齐全的?你嫂子虽说不咋懂事儿,但起码还算端正守礼,没做出过啥让哥丢脸抬不起头的事儿,一些小过失,哥也就不较真儿了,不然成天唧唧咯咯的打仗,爹娘也跟着心烦!”
沈若梅一听她哥说到‘端正守礼,丢脸抬不起头’等字眼儿,顿时明白了她哥话里的意思,臊得满脸通红,咬着嘴唇含泪道:“好,好,我知道了,你这是护着她不拿我当妹子了是不是?我是没端正守礼,也给你们丢了脸,可就算如此,我也是你亲妹子啊?你咋能嫌弃我,臊皮我呢?你就知道你往后没有求着我借着我的时候吗?”
沈福存干巴巴的说:“你说啥呢?哥啥时候嫌弃你,臊皮你了?”
“就刚才,你还想狡辩?”沈若梅哭喊道。
沈福存抹了把脸,说:“那一定是哥有口无心乱说的,梅儿你别忘心里去,等回头我家去看看,要是你嫂子有不要的旧衣裳,我就帮你要下来给你穿!”
“不用,我不稀罕!”沈若梅气冲冲的喊道:“谁稀搭穿你媳妇的旧衣裳,一样从靠山屯儿出来的,凭啥叫我捡她的狗剩儿?她配吗?”
“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说完,沈若梅捂着脸跑了出去。
沈福存也懒得理她,要不差是从一个娘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他都懒得去认这个肤浅、虚荣、没脑子、心术不正的妹子,都这样了,还不寻思寻思咋好好过好下半生,还想着买衣裳臭美勾搭男人呢,真是死性不该,烂泥扶不上墙啊…。
沈若梅一口气跑到外面,气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刚才她哥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讽刺她从前做的那些事儿磕碜吗?那些事儿是不咋光彩,可有别人说的,哪有自己亲哥哥说的,他这不是往她的心里捅刀子吗?
是了,她现在落魄的像条丧家犬似的,又是来找他要钱,他肯定更瞧不起自己了,可到底是一奶同胞的兄妹,他怎么也该顾及一下他们之间的兄妹情分和她的面子,不该肆无忌惮的捅她的刀子,把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啊,太过分了!
沈若梅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下定决心,一定要搭上湛王,做人上人,等她搭上湛王的那天,她会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都跪伏在她的脚下,对他们曾经做过的事追悔莫及…。
伤心了一会儿,她又往点心作坊去了,打算去找沈金存要钱买胭脂。
路过一条人少的街道时,正走着,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的男人匆匆忙忙的从她身边儿路过,走不多远,那男人的荷包忽然掉在了地上,那男人大概是急着赶路,竟没有发现!
沈若梅一见那鼓鼓囊囊的荷包,顿时心头一喜,飞快的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附近并没有人,就赶紧小跑几步捡起荷包,塞进了袖子里。
荷包沉甸甸的,一摸就知道里面装了不少银子,沈若梅心头一阵狂喜:这下子好了,平白得了这么多银子,她想买多少衣裳就买多少衣裳,想买多好的胭脂就买多好的胭脂,不用再去找别人要钱看别人的脸子了!
真是老天爷帮忙开眼啊!
她藏好荷包转过身,正打算要悄悄离开。
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个人,低声道:“姑娘,见面分一半儿呗!”
沈若梅下了一跳,赶紧捂住袖子,低声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你说什么,走开!”
那人低声笑道:“姑娘捡了别人的荷包,这是想私吞吃独食吗?你信不信,只要我喊一嗓子,包管姑娘鸡飞蛋打,一文钱都捞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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